“最后。”男人未被遮挡的视线直射过来,竟凌厉如足以破开重重山峦阻碍:“你小子坐立不安了一节课,现在跑过来,是想问我……”
“你们真的是傻瓜吗?”
埃利克果真不客气地问了。
他本来就不是能憋住的人,莫名的心绪堆积在胸中,烦得要死,觉都睡不着。
“遇到这种事情,居然就这样揭过了?最该说的话一句没说,还带着傻笑安慰别人。”
“开什么玩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生气。
“应该这么说才对吧,‘都怪你当时不在,所以那几个人才会受伤’。没错,如果我在那里,小鬼和你们,怎么可能被谁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渣滓欺压!”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眉宇间浮现出阴霾,面上神色发生了细微改变,随郁气一同说出的话还这般激烈。
埃利克就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他当时自己走掉了,所以才会发生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生命受到威胁的小鬼们应该会责怪他,埋怨他,而不是:
——埃利克,你没被牵扯进来就好啦!
类似于次的感想把埃利克堵得震惊不已,更觉得没来由地憋闷。
他当然没觉得自己翘课有什么不妥,嗯,就是这样。
被吓到的人、受重伤的人不是他,这些老是在他身边打转、吵吵嚷嚷烦死人的小鬼怎么样,总是用一双死鱼眼瞪着他、让他这样不许那样不行的老师怎么样,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逻辑尤为通畅,挑不出哪怕一丝错误。
埃利克坚定地这么认为,可是,他却没有发现,所谓“逻辑”与实际行动碰撞出的真正矛盾所在。
相泽老师将少年的神色波荡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