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交谈的对象是一个“孩子”,修女下意识地用上了平常对待孩子们的口吻,身子也往前倾,想要俯身聆听。
可她又一次判断错误,这样的说话方式并不对埃利克适用。
银发少年不搭理她了。
将随手捡到的衣服丢回来之后,他从原地消失。
看不见人,有相当大的可能性,是又回到了只有他一人还不会被打扰的房顶。
如此随意地来了又走,又不说明来意,实在让人感到摸不着头脑。
所幸伊莎贝拉并不会因此介怀。
等了一阵儿,风渐渐停了,遮挡住阳光的云层向两侧散开,阴云退开后大地终于得见天日。
不再被外力干扰,女人可以接着先前的工作,将未干的衣服晾晒。
水从皱巴巴的衣角往下滴,没入湿润的草地间,好处便是不会激起声音。
大风和衣服被吹飞又被捡回的小事,只是充实一天之中的极小插曲。
要照顾整个孤儿院二十多个孩子,即使有稍大一些的孩子分担日常,伊莎贝拉的工作量也相当的大,光是晾衣服,都得在这里忙上好一阵。
细节一晃过去,便仿佛被遗忘了一般。
伊莎贝拉继续忙碌。
和之前的繁忙比起来,显示出的细微区别是,女人哼着柔美曲调的声音似是不经意地大了许多。
在明面上,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至于是否有另一个听觉出众的人刚好将歌声收入耳中,那就只有那人自己知道了。
虽然,没有歌词,只有曲调。
但是,真的十分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