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面对着莹白巨塔站立着的那个白发“少年”,心里却是闪过了很不合时宜的念头,是在揣测,这家伙到底在这儿呆站了多久。
不过。
是单纯地随便站站,还是对着那座塔心事重重地深思,都跟他没有关系。
对,他是来继续之前没做完的事情,过来接着教训这莫名其妙的白毛的。
目的和用意都非常简答明了,绝不拖泥带水。
“看到你,我果然发自内心地喜欢不起来。”
“嗯,有心理准备了。”梦魇说,能捕获到不知是真是假的伤感:“毕竟,我做了许多过分到不敢说出来的事情啊。”
“你给我的印象,就是飘忽得让人很想抓住狠揍一顿,笑得还假惺惺,像是戴着一张面具,把真面目藏得严严实实,根本不想让别人看到。”
“居然被精准无比地全部看穿了……”
“搞出来的这些事也是,搞不清楚你是站在哪一边的,掺和进来又想做什么,怎么不直接把可疑两个字写在脸上?”
“这个,难度有点高呀。不管是写字,还是改变行事风格什么的……以上的指控都尽数收到,我个人全然不予反驳——咦,所以呢,然后呢?”
心情沉重、还是越听越沉地听到这里,梦魇迟迟都没等到心中以为的“教训”。
没有被提起来扔出老远,也没被揍没有变成冰雕,这,实在是……
有点,谜一样的失落又惊疑?
而埃利克并没有直接解释。
他语气不明:“听清楚了?”
“啊,听清楚了。”
“行。”在此停顿,银发少年略微闭眼,再抬起眼睑时,金眸中似是闪动中奇异的辉芒。
“啰嗦这么多,我想让你明确的是——我对你的态度就是这样,接下来说什么,都不会影响这一个绝对前提。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