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不吃,真心话还想玩吗?”
白郁声见自己终于保住了最后一个虾饺皇,就怕沈知言到时候又给自己抢走了,也不管自己上一个饺子有没有吃完,忙不迭地又塞了一个。
“不想玩了……宋允估计快回来了,我得早点吃完早点与他汇合。”
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的碗里,压根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男人压低的眼角。
“声声,我们最后玩一次吧,想问什么都可以。”
“啪嗒。”
白郁声一时间没抓牢自己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木头与木头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听沈知言叫自己的小名。
温柔、缱绻,尾音拖着调子,像踩着延音踏板的琴音,褪去了他自有的散漫调性,越发地勾人。
“想问什么都可以?”
“嗯。”
“那我能知道……”
白郁声溜圆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把即将问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换了一个问题。
“那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不去尝试去见一见天光呢?”
只见沈知言将自己支在下巴上的手收了回来,五官里沁着的笑意全然褪去,又回到了之前那不冷不热的样子。
看上去整个人都有些泄气,连肩膀都耷拉了下来。
他漫不经心地捏着自己的筷子开始把玩,视线却直勾勾地钉在女孩的身上。
“声声,问错了,你应该要问我,那抹天光到底是谁。”
白郁声有些受不了他热烈如炬的视线,强势地攻城略地,撕开她给自己包裹起来的保护壳,将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心思全然暴露了出来。
于是她开始闪躲。
“是谁?”
声音小到她自己都有些听不清。
她一直到现在才注意到这家茶餐厅还在使用挂壁的摇头风扇,开到三档挡位的电风扇嗡嗡吹着风,却如风暴轰鸣。
她站在暴风眼中,听到了被风捎来的准信。
“是你,一直是你。”
——
宋允刚爬到太平山山顶的时候便收到了白郁声发来的消息。
鱼生:【宋允哥,我先打车回酒店了,你逛完了直接回来就行。】
他回了个【行】,接着把手机摁灭,坐在山顶的观景台上欣赏起港市的夜景。
山上的风比闹市来得凉爽一些,混着被烘烤一整天的草木清香,让人不自觉地就全然放松了下来。
山底城市不同于山间的沁凉,办公楼长夜不熄的灯永远炽热,承载着每一个平凡人的喜怒哀乐,最终隐匿在如昼的灯群中,成为山顶游客心底的由衷感动。
感动了一会儿,宋允突然感到有些不太对劲。
他打小和白郁声玩到大,除了小时候她被家长摁着脑袋这些特殊情况,其他什么时候正儿八经叫过自己宋允哥。
不会是看完电影给小姑娘整emp了吧……
他晃了晃脑袋。
就白郁声这从小乐呵到大的傻憨样,倒还真想象不出来有什么事能让她伤感。
——
从太平山顶望过去的两条街后,木棉树枝叶茂盛,蝉鸣聒噪,白郁声站在路灯底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踩着自己的影子玩。
路口的转角处亮起一道车灯,有些晃眼,她下意识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车体正式回正,车前大灯的光线略过她的身侧,直直地往前方照去。
一辆明黄的urus在她跟前停下,车窗降落,沈知言一只手随意散漫地搭在车窗上,另一只手搁在大腿处,仅指尖搭在方向盘上,又回到了从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浪荡样子。
“上车,送你回去。”
居然是他亲自开车,白郁声有些意外。
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抬脚迈了进去。
沈知言似乎格外钟情suv或orv的越野车型,不管是之前在梧桐苑经常见他开的卡宴,还是湖心岛的牧马人,抑或是这会儿的urus。
不像其他纨绔子弟对于汽车引擎高燃音浪的极高追求……
白郁声瞄了一眼驾驶座的空间,就算是沈知言这种腿长比例逆天的身材也能被很好地包容下来。
沈知言似乎更追求汽车的空间舒适度。
她把自己的斜挎包转到身前,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从里面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把自己酒店地址的定位发给沈知言。
“怎么是你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