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纵我描春 第77节</h1>
“那么您承认之前那几张照片是你找人偷怕的吗?”
“请问您有什么话想对因为这件事情受影响的沈先生以及白小姐说吗?”
“裴小姐,能先问你一个其他问题吗?”
裴意微微抬了抬下巴,“你说。”
“至少在目前为止,您是这件事情当中的受益者,抛去这个不说,您现在是娱乐园中话题讨论度与知名度最高的女演员,甚至今年有望能够封为影后,您既然当时选择隐瞒,那为什么今天会选择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呢?”
裴意望了过去,对方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像是初出茅庐的小记者。
记者行业也在不断更新迭代,问的问题也比之前那些油滑的老记者直接得多。
“您也觉得,我在这个事件中是一个受益者吗?”
“这……按照目前的舆论方向,确实是对裴小姐您比较有利。”
裴意的眉眼完全舒展了开来,眼中闪烁着破碎的光。
“我作为一位演员,任何与演员本职工作不相关的热搜,不管风向是好是坏,其实对于我本人来说都不算一件好事,更何况这件事就像一根横亘在我心中的尖刺,扎更了那么多年,每一次提及,都会逼着我去重新审视当年的那个自己,真不算什么好事……”
“今天在这里主动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不过是我想用自己的办法来赎罪罢了,有人告诉我,我不应该为任何人驻足,不应该停滞不前,但其实她并不是第一个这样劝我的人,这一路走来,有好多人都叫我往前跑,不要回头……”
裴意转过身,朝着沈知言的方向走去,“但是他就站在那里。”
沈知言回避了她的视线,捏着手腕桡骨,自顾自活动了一番,继而轻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做,你完全可以继续当你光鲜亮丽的大明星,我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沈知言了。”
裴意收回视线,“你确实不是几年前的沈知言了,你现在有能力护住你想护的人,我应该道一声恭喜,如果我今天不站出来,以后我在你这是不是连一声裴小姐都听不到了?”
沈知言不置可否,他从手腕桡骨一直玩到了自己的指尖,中指因为长期作画的缘故,最上面一段指节的左侧生了一层薄薄的茧子,并不难看,反而显得整只手没有那么冷硬,倒还留着有几分人情味。
裴意了然,转过身,与沈知言拉开了一段社交距离,面对讲桌下众多的媒体观众,脸上的表情依旧漂亮、得体,没有一丝狼狈,却无端让人想到了一只脆弱的天鹅。
“这件事情我会让我的公关团队处理,在稍后也会发布详细、严谨的声明,一定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
这次的事情也得亏沈知言反应快,在舆论正式发酵之前立即出面解决,再加上裴意的出面,之前网上吵得最凶的几个账号统统删除了原微博内容,也有不少甚至直接销号处理。
高速发展的互联网每秒钟都能更迭无数信息,网民的吃瓜热情也就持续了一小会儿,已经成熟的瓜反而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力。
但是白郁声就不一样了,本来她与沈知言谈恋爱这件事瞒天过海,滴水不漏,这件事情一闹,白朔行算是响应速度比较快的,直接跑到了北城逮人,临夏美院的同班同学才是最难糊弄过去的。
沈知言的声明迟迟没有发出,白郁声又不舍得关手机,但是手机不关的话平均每分钟十个未接电话,她实在有些心力交瘁。
白郁声在白朔行的要求下,在自己居住的酒店房间给他另开了一间,这会儿正瘫在沙发上有些麻木地刷着微博。
沈知言的超话中从中午铺天盖地的谩骂声逐渐变成了对白郁声单方面的挑刺。
【哎,你们看下午沈知言的直播了吗?但其实这辈子还没有看过澄清地那么快的瓜,还是本人亲自下场,内娱你在高贵什么啊!】
【我看了!以前只觉得沈知言适合当炮.友,就他这张妖孽一般的脸,肖想一下他的身子就行了,没想到居然还是情种,今天又是嫉妒小情侣的一天啊。】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虽然沈大画家在正式场合一副斯文禁欲的样子,但感觉私底下活并不会差!嫂子呢!嫂子你在吗!你能回答一下吗!】
【真的服了,只是想看我家沈大画家的盛世美颜,进来被一地的裤衩子给绊倒了,求你们穿条裤子吧。】
……
“啧。”
房间里面的温度确实有些热,她的两条腿高高架在沙发背上,脑袋向后仰,撑了没一会儿就冒了不少汗,估计是刷微博刷开心了,她也没想别的,直接解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连着外套一起甩到了另一张沙发上面。
“砰——”得一声。
白朔行坐在露台边上与海外的游戏公司进行视频会议,听到客厅那边的动静,探着脑袋看了过来,刚打算教训几句,可目光所及之处掠过几点红痕,以及她小腿上若隐若现的水墨画,眼神瞬间一凛。
“白郁声,都说了叫你小声一点你怎么就……”
女孩浑身一震,从沙发上面整个摔了下来,手机也没有拿稳,滚到了茶几边上,裙摆因为动作的弧度,又往上面扯了几寸,盖在了膝盖处,大面积的山水画完全展露在白朔行眼前。
第64章 家境贫寒
因为白朔行的缘故,白郁声一整个下午都被看着留在酒店,昨晚她和沈知言两个人实在闹得有些过头了,刚起床还没什么感觉,出门走了几步路回来,大腿根部的肌肉开始有些发酸,她随便扯了个借口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比较舒适的加绒长裙。
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有些突然,她早就把自己腿上的那副山水画给忘到了脑后,甚至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杠起脚来。
她扯着裙摆,将自己腿上的墨迹给盖了个干净,接着才从地上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怎,怎么了?”
说话的调子都有些颤抖。
其实她与白朔行的距离离得不算进,再说还有一道茶几挡着,她并不确定白朔行有没有看到她腿上的那些墨迹。
白朔行说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在肚子里绕了个弯,说出口的时候换了个话题。
“几点了?”
白郁声:?
不是,您刚刚不是拿着平板视频会议吗?你好好的会不开特地跑来问她现在几点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