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都快哭了,这不上不下的挑逗也太折磨人了一点,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过分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可是没过多久之后她就无暇去想这个问题了,因为他总算放过了她的锁骨,又重新吻住了她的唇。
一个比方才不知狂风骤雨了多少的吻,叫她甚至要生出自己即将整个被他吞入腹中的错觉来。
铺天盖地涌来的尽是这个人的气息,已经没有路途中那短暂相拥的几晚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冰雪味道,反而烫得她浑身都要烧起来了,烧得脑海内最后一丝理智都消失殆尽,彻底遵从起了身体本.能。
叶孤城自然也察觉到了她收紧环在自己脖颈上一双手臂的动作,当即狠狠地吮了她舌尖一口。
酥麻的感觉瞬间流窜至四肢百骸,她闭紧了眼睛,仿佛那样能稍微减少些羞耻感似的不肯睁开。
下一刻,她听到耳边传来这个人的一声低笑:“习惯了?”
……日哦。
简直是瞬间清醒,沈璧君哪能知道他居然还记着这句话,气得要命,也无暇去管他们俩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姿势了,直接睁开眼瞪向了他。
屋内的灯火还没熄掉,两人又靠得极近,她几乎是一睁眼就看见了映在他眼睛之中面色潮红的自己,顿时就没了大半的气势。
叶孤城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差点没笑出来,但面上情绪照旧半丝不显,对峙片刻后,又忽然低头蹭了蹭她圆润小巧的鼻头。
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面上,竟让她觉得比方才的亲吻更羞人,心跳也随之又开始快了起来。
然而再下一刻她却听见他开口道:“睡吧。”
与此同时他松手放开她的腰,表情语气皆是一派光风霁月,坐直身体后又施施然下床将灯给吹了。
黑暗中沈璧君只能听到他身上的衣料和床铺摩擦发出的簌簌声,但这种声音也仅存了片刻就停下了。
恢复安静的屋内仿佛还残留着之前那缠绵又暧昧的气息,但躺在身侧的人却是没再有任何动作了,像是猜到了她的疑惑一样,片刻后又忽然开口道:“我想夫人应当还是不习惯,就不勉强夫人了。”
……怎么这样!他这是存心在报复她吧!
堂堂白云城主,居然这么记仇,沈璧君恨不得翻身过去打他两下,奈何并没有这个胆,只能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再随随便便被男色所诱惑了,对方可能只是在逗你玩!
再不然……再不然就是他真的不举!
可是回忆起刚刚他压在她身上亲她的时候是怎样一番场景,沈璧君又只能把这个可能性给排除掉。
算了,不是不举又怎么了,也许他早泄呢!
她恨恨地这样想着,也没有察觉到自己钻进被子之后本.能地往一旁热源去靠的动作,等真正意识到的时候,人已被笼入那个熟悉的怀抱。
可能是睡前折腾了这一番的缘故,这夜她还做了个她反过来把这个人调戏了个彻底的梦,当然,调戏到最后她也当了回只撩不睡的王八蛋,高贵冷艳地留下一句做个好梦就走了。
沈璧君醒来后对这个梦很满意,再扭头一看身侧又是空着的,干脆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
没过多久,熟知她作息的采月就来敲门了,进来后还特地兴高采烈地跟她说:“城主吩咐了厨房给您做了您喜欢的点心。”
沈璧君:“……”
哦。
点心而已!很了不起吗!
待她洗漱完毕,厨房也把东西送了过来,原本她还想着昨晚的事没什么吃东西的胃口,但见那食盒打开后尽是济南城内流行的点心,瞬间就来了食欲改变了主意。
采月见她总算舒展眉头,也松了一口气道:“我听叶侍卫说,这个点心师傅是城主特地让人去另一个岛上请回来的。”
沈璧君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盯着那几块卖相精美的糕点看了会儿,到底还是撇着嘴又吃了一块。
吃到一半时,外面忽然来了个急匆匆的丫头通传说有人找她。
“谁?”她疑惑。
丫头一脸为难地回她:“好像、好像是崔大人。”
追命?追命找她干什么?
难不成是让她和那个叫天心月的比美吗?
沈璧君怀着一腔疑惑正准备过去呢,就听到那小丫头又补充了一句道:“崔、崔大人还带了绿竹姑娘一起来。”
这名字沈璧君还不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因为她昨天早上才听过呢,不就是叶孤城那三个被遣散的侍妾里长得最好看那个的名字嘛。
但追命怎么会和她一道上城主府来的?沈璧君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比起她单纯的不解,采月的反应可就大多了:“什么?她怎么会回来?”
来通传的小丫头一个劲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带路带得一片惶恐,刚到前厅就直接溜了。
而正在前厅里候着她的追命此刻其实也十分头疼。
他原本只是在海边一边喝酒一边和早起的渔民们打听消息而已,毕竟这南海之中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他要找天心月的踪迹估计要耗上很大一番功夫。
然后和渔民们聊着聊着他就忽然看见一个穿白衣的姑娘正不要命一样地往海里跑,作为一个捕快,他当然是下意识地冲了过去阻止这个姑娘。
这一阻止就顺便听了个“城主夫人善妒一进门就让城主把我们全遣散了”的哀怨故事。
他虽然不怎么信,但也担心这姑娘还要再想不开,就劝了几句想叫她看开点,哪知劝了没多久,她就嚷着要回城主府去问问沈璧君为何容不下她。
追命:“……”
他能怎么办呢,他也很绝望呀,只能一路跟过来了。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他好奇沈璧君究竟会如何处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