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了偏头,唇角翘起,对着陆明琛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兄台,我可以认识你吗?因为一首琴曲认识,我觉得我们很有太有缘分。我叫齐飞白,你呢?”
既然知道了对方是自己能够找到太子长琴的线索,陆明琛自然不会拒绝和对方打好交道的
机会,静默片刻,他开口道:“我叫陆明琛。”
听到这个名字,齐飞白的心裡蓦然一阵绞痛,他面色一变,在陆明琛惊讶的目光下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
“你……没事吧?”陆明琛站起身,扶住快要从椅子上跌落的齐飞白,皱着眉,问道:“你有心悸的毛病?”他看对方捂住心臟,汗珠佈满额头,隐隐发白的模样,神色担忧。
那股痛楚开始逐渐消散,齐飞白放开了捂在心口的手,擦了擦额头上沿着碎发快要流入眼裡的汗珠,神色困惑的摇了摇头,“没有那个毛病,就是听到你说完话,忽然就痛了起来,不过现在好像已经没什么事情了。”
他对着陆明琛皱眉不展的陆明琛笑了笑,开口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你叫陆明琛?陆明琛……明琛……好像和我梦裡的男人一样的名字。”
他抬起眸,盯着陆明琛,神色中带着几分怀疑,语气顿了顿,道:“你不会就是他吧?”
这人还是心大,陆明琛看了他一会儿,面不改色,反问道:“你觉得呢?我很像他吗?”
齐飞白闻言,果真神色认真的盯着陆明琛看了一会儿,而后摇摇头道:“他看着病怏怏的,没有什么人气……你看着却好多了。”他沉吟了片刻,下了定论,“你不像他。”
陆明琛有些想笑,面上却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他猜想少年的家人一定将他保护得很好,才会表现出这幅对人不设防备的模样。
雅间裡的窗户并没有合拢,齐飞白看了一眼外面的月色,抿了一下唇,转头对陆明琛说道:“我得离开了,我的同伴还在刚才那个地方等我。”
陆明琛注视着他。
“认识你很高兴。”齐飞白笑了起来,“我是那个被人称作琴痴的那个老傢伙的弟子,我
就住在离这裡不远的甯伯府,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对于面前这个青年的印象,他却是好到了极点,以至于做出了自己之前从不曾做过事情,诸如追上一个陌生人,诸如把自报家门。
陆明琛颔首,示意自己记住了。
随着一声轻微的关门声,房间裡恢復了落针可闻的环境。
窗外的明月高悬,所散发的光辉越发明亮,如同不知疲倦。
太子长琴,陆明琛于默念着心爱之人的名字,心中倒是没有了之前那般怅然若失。
起码,他已经找到了对方的下落不是吗?比起漫长而无望的等待,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夜色渐沉,元宵灯会的人流渐渐散去,只剩零零落落两叁个行人走在空空荡荡的街道上。
登月楼悬在门匾两边,上面写着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的几个火红色灯笼正随着轻风晃动着。
地上还残留着登月楼今日为庆祝元宵佳节而燃放的鞭炮的碎屑,连同门前为数不多的马车,都被灯笼投落下来的光映成了一团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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