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着方才的熙来攘往的场景,竟显得有几分萧条之感。
永元帝虽然允许了陆明琛出宫,但并没有允许他在宫外过夜,陆明琛见时间差不多了,让门外的侍卫找到正趴在栏杆上,险些睡着的萧暄,一行人悄然无声的返回了宫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回齐飞白那头。
他本来是想在陆明琛那裡呆上一会儿就离开,却没有想到一不留神就停留的久了,等到他回到雅间的时候,那些人陆陆续续走了一些,剩下的那些本来就打算是在外面过夜的人。
这登月楼有可以住宿的地方,并且还舒适得很,只是齐飞白不是很喜欢在外留夜,和剩下的人说了一声,齐飞白就告辞离开了。
回到了甯伯府,齐飞白快速的洗了个澡,脱衣脱靴就上了床。
也许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甚至没有来记得想些什么,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闭眼睡去不久之后,“自己”又重新睁开了眼睛。
太子长琴从床上坐起身,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打量着全然陌生的房间。
他这根本不算是渡魂。
因为在陆明琛离开五年之后,塬随云终于从南疆找到了融有他命魂四魄的古剑焚寂。
太子长琴费了一番力气才将魂魄融合,而他这幅身体也到了不能再拖的地步,在忌辰的那天,太子长琴选择离开了那副身体。
他本以为自己会去往阴间等待轮回,但没有想到自己睁眼后却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一时恍惚之下,太子长琴还以为自己又渡了魂。
然而渡魂是要将对方身体与魂魄据为己有,即是取而代之。而他现在这幅模样,根本称不上渡魂。
一副身体,两个灵魂,应当被叫做“一魂双体”。
这世间果真是无奇不有。
太子长琴垂下眸,神色黯然。
不知是不是融合的时候出了问题,他的魂魄竟然异常脆弱,别说是与人争夺身体,就连苏醒过来也是难事。
进入这具身体已经半月有余,他清醒的次数连一隻手也数得过来,维持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更遑论去找陆明琛了。
由于不是渡魂,太子长琴并没有这个身体的任何记忆,再加上清醒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哪裡。
体内传来一股莫名有熟悉的拉扯感,太子长琴知道,这是对方又要醒来了,而自己的意识又会再一次消失。
陆明琛,在心中第无数次的唤起这个名字,冥冥中太子长琴心中有种感觉,对方就在自己周围。
这样断断续续的苏醒,不会让他增加找到陆明琛的机会,反而会伤了他塬本就已经出现了问题的魂魄。回想起自己脑海中那套温养魂魄,却会让自己沉睡上几年,甚至是更久的古法。权衡之下,太子长琴终于下定了决心。
黑暗渐渐袭来,太子长琴心有不甘的陷入了沉睡。
齐飞白睁开眼,从床上慢慢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