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委屈道:“我猜不到。”
顾闲轻笑一声, 揉着宫九头发的手用了几分力:“你还记不记得在极乐楼, 我们初次相遇的那夜?”
宫九虚弱的点了点头。
他低低道:“记得。当时顾先生戴着面具, 一整晚都没有摘下来过。”
他顿了顿, 忽然福至心灵,问道:“顾先生画的莫非是我?”
顾闲轻轻嗯了一声。
宫九的背上, 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人。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跪在地上, 身上是半退的白衣, 脸上戴着玉质的面具,占据了半张脸,只露出优美的薄唇和下巴。他的身边散落着衣物, 衣物下,是火一般鲜艳的毛毯和光洁的青石板。
宫九闷闷的笑了一下。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呆了一会儿, 侍女便来禀报水烧好了,顾闲让人将浴桶抬到屏风后面,又挥退了侍女仆从,亲自抱起宫九。他一手环在宫九背上,一手勾住膝弯处,将人腾空抱起,宫九软绵绵的任由他抱起来,嘴里唏嘘道:“洗掉就有些可惜了。”
顾闲道:“你若是喜欢,以后我可以再给你画。”
宫九笑了一下:“此话当真?”
“当真。”
他被放进了温热的水中。
这一天,两人都睡得很晚,第二天睁眼时,竟已是日上三竿。顾闲稍稍动了动,他身边的宫九立刻就醒了。
“……顾先生,早。”
顾闲道:“不早了。”
他说着,撑起身体,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清醒,便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陆小凤拜托他的事,问道:“沙曼姑娘呢?听陆小凤说,她昨日没有出来赌钱。”
宫九侧躺在床上,裹着被子懒洋洋的:“我哪儿知道。”
他语气有些不爽:“既然这样关心,那不如让他自己去看一眼。腿长在他自己身上,我又不会拦着他进沙曼的房间。”
顾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我会转达的。”
宫九冷哼了一声:“先生就不好奇我和沙曼究竟是什么关系?”
顾闲道:“与我无关。”
宫九这次倒是半点不动气,哼哼道:“顾先生总是这样。”
顾闲不解的挑了一下眉毛:“我总是如何?”
宫九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没好气道:“每次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你就又开始撇清关系,我甚至怀疑你是故意想打我的脸。”
顾闲被他的话逗笑了:“我并无此意,若是让你觉得不愉,那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