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未入道。
西门吹雪微微皱眉:“你心中有碍。”
他面上神色冷漠,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吴裙抬眼看着他。
“你是否已做到了真的无情?”
她又问了一遍。
肩上的伤口缓缓渗出血迹来。她脸色苍白,却始终看着他。
这肩上之前也有一剑,是眼前人亲手刺的。
“你受伤了。”
白衣剑客淡淡道。
那红衣美人却并不管那肩上的伤口,她一步步向前走去。
她的剑上还滴着血,顺着秋叶落下。
她实在是一个很倔强的人。
白衣剑客眼眸微沉,在那红衫落下时接住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抱人。
怀里人既是他的徒弟又是一个女人。
并且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吴裙微侧着头枕在他肩上,眉头缓缓蹙着。
她实在是疼的厉害,睡梦中也下意识的避开伤口。
那冰凉的唇贴在脖颈处轻轻蹭着。
西门吹雪微微眯了眯眼。
“庄主?”
候在梅林外的管家见状示意婢女将吴裙扶下来。却见那素来喜洁的白衣剑客淡淡道:“去备药。”
那人已向深处走去。
红与白在夜色里交织着,凛冽的让人心惊。
院中的门被缓缓推开了。
那美人铺散着头发躺在榻上,她紧紧蜷缩着身子,脸色煞白。
西门吹雪接过金疮药来,犹豫一瞬。
伸手挥退了下人。
薄薄的衣衫贴在雪色的肌肤上。
那剑客目不斜视,将金疮药撒在伤口处。
他的手指上略有薄茧,这是一双拿剑的手,在烛火下竟添了几分旖旎。
西门吹雪是个男人。
可他却是个近乎神一样的男人,因为没有人能在这样的诱惑下把持的住。
和尚也不能。
他将锦被覆好便准备离开了。
正是起风时,许是窗柩未关。
在夜风下忽闪而鸣。
那走到门边的脚步顿了顿,伸手关窗时却看到了案几边飘落而下的青涩手稿。
若你倾慕你师父该怎么办?
百花楼里:
花满楼收到信时微微皱了皱眉。
因为他不仅感到今日这笔锋比往日更凌厉些,还闻到了自这信上传来的一股血腥味。
那味道很淡。
可若一个人看不见,那他的嗅觉便会比旁人更敏锐些。
花满楼顺着字迹摸下去,一时沉默不语。
她说她杀了人。
这些字写的很凌乱,显示写信的姑娘内心并不平静。
花满楼面上涩然。
像他那样的人总是不愿意看到别人死去的,可他也知道这个只能在深夜里写信的姑娘一定是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