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鹤微眯了眯眼,温和笑道:
“道长是故意的。”
他语气肯定,显然已知宁道奇心思。
宁道奇抚着长髯摇了摇头:
“孤男寡女,总是不宜。”
他顿了顿看向对面风姿出尘的青年笑道:
“更何况公主常年长于隋宫,不知世事,也是容易被外间有心引诱。”
这番话意有所指。
楼鹤却不在意,蓝白道袍玄鹤若飞,端是一派清然。
“宁道长以为我在引诱阿裙?”
他语气温和,念起那名字又平白多了几分温柔旖旎。
宁道奇微微皱眉叹道:“我二人为邻多时,贫道本不欲猜测道友,然,九公主之事却是反常。”
“让人不由多想以楼道友的武功,究竟为何要屈居于这冷清华山之上。”
楼鹤指尖微顿便听对面看似无为的老道问:
“六分道家心法,而剩余四分贫道也是好奇。”
他话语直白,亦是不再掩藏。
屋内很静,连炉中干柴之声也听的真切。
宁道奇已不再说话了。
楼鹤幽幽看着窗外,看到那衣袖浮了清鹤的小姑娘笑着与松鼠嬉笑打闹,似已忘了方才之事时,眼中渐渐多了丝温和笑意:
“道长以为剩余四分是什么?”
“不过是魔门功策而已。”
他姿态温和随意,所言之语却让屋内如同冰封。
宁道奇叹了口气:
“你与向雨田是何关系?”
他已想到了那小公主身上的道心种魔大法。
却见楼鹤淡淡摇头:
“我不认识向雨田。”
“可他或许却认识我。”
他说到这儿已然觉得有些无趣,身上鹤麾略有些寒意。
羽冠修目的姑射仙人轻咳了声,缓缓消失在了云雾中。
吴裙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抱着松鼠望着那人背影,轻蹙着眉头有些疑惑。
“小姑娘过来,贫道今日给你烤地瓜吃。”
宁道奇吐了口气,招手道。
松鼠“吱吱”叫着。
小公主回头看了眼,安抚的摸了摸茸茸的呆毛。
待那人背影彻底不见,才慢慢进了屋子。
老道士微微摇了摇头。
自那日宁道奇出关后,吴裙已有好几日未曾见过楼鹤了。
想到两日前的对话,小公主咬了咬唇。
“这世上之病皆有源头,风寒是,肺痨亦是。公主可知自己为何不语?”
宁道奇淡淡问。
吴裙摇了摇头。
却听老道士叹了口气:“因为你生来便已被人定好了命运。”
“道心种魔大法,总是要牺牲一方成全另一方的。”
吴裙微微垂下眼来,仍是有些疑惑,她生在宫廷,对这些江湖功法自是不怎么明白。
宁道奇拂尘轻扫,那正食着松果的小松鼠突然顿住了。
慌张的跳到了小公主怀中。
“它怎么了?”
吴裙好奇的写道。
宁道奇缓缓摇头:“她被封住了元气,也如公主一般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