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她经验,这家伙肯定又在谋划什么事了。
但到底会是什么事呢?跟他方才旁敲侧击着打听的灵鹫宫又有什么关系?
原芙月对灵鹫宫一知半解,思来想去也没想通这个问题。
于是送走了大理国使者后,她干脆没急着溜去万梅山庄,而是先进了自家藏书阁。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无争山庄的藏书阁里,也是有几本书提到过这个神秘门派的。
循着记忆找了约一盏茶后,她终于在一个积满灰尘的角落里翻出了两本皱得仿佛被水泡过的书。
其实这是两部流传很广的市井话本,话本里讲的正是大理先皇段誉同他那两位结拜兄弟的故事,其中便提到了灵鹫宫的主人虚竹。
既是写出来供人消遣的话本,那就少不了夸张的成分,这两本尤其。
也正是因为里面的遣词造句过于夸张肉麻,原芙月当初才没有认真看完,只是草草阅过,勉强有个印象。
这回为了弄明白原随云这个戏精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倒是仔细翻了一遍。
可惜里面关于灵鹫宫的具体描述非常模糊,令她依旧摸不着头脑。
至于藏书阁里其他记载过灵鹫宫这个门派的书就更不用说了,几乎都是用一句位于天山缥缈峰直接带过,神秘得不像话。
午时将至,原芙月出了藏书阁,回了自己的院子。
在院中伺候的侍女见她皱着眉头,还以为她是又挨原夫人训了,忙迎上去告诉她,今天厨房做了她爱吃的蒸鲈鱼。
她们不提蒸鲈鱼还好,一提蒸鲈鱼,原芙月便想起了自己昨晚错过的万梅山庄那顿饭。
她想了想,决定把灵鹫宫的事先放一放,反正也没有头绪,不如先去万梅山庄。
侍女们看她连坐都没坐便重新跑出了院子,顿时一阵面面相觑。
原芙月跑得太快,她们拦不住也追不上,只能任她跑了。
“小姐这是要去哪呀,这么着急……”
“估计是城东了。”
“也是。”
主人不在,侍女们稍微说了两句便各自散去了。
另一边原芙月轻车熟路地从侧门跑了出去,骑上马一溜烟去了城东。
同昨日比起来,今日的天气称得上一句怡人。
原芙月迎着午间的太阳一路策马,抵达万梅山庄时,背上甚至还起了一层薄汗。
她来的巧,西门父子正好在西阁吃饭。
一进去,她便在西门吹雪身旁坐了下来,笑意盈盈地问对面的西门大夫:“叔叔介意添一双碗筷吗?”
西门大夫不仅不介意,甚至还吩咐厨房给她加菜。
原芙月本想拒绝,结果被他堵了回去。
“你还在长身体呢。”他说,“跟着我吃这些像什么话?”
“阿雪哥哥不也吃的这些?”原芙月哭笑不得,“他也才十四呀。”
尽管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但在西门大夫的坚持下,厨房还是另外为她做了菜,且做得相当用心。
吃到一半的时候,西门大夫顺口问了她一句,昨晚你们家来了什么客人?
对原芙月来说,他就是自己最亲近的长辈。
既是最亲近的长辈,那便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她一边吃一边把昨晚回去后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讲到最后,她又说:“不过那三位使者今日一早就走啦,说是还得去天山一趟。”
西门大夫听到这里,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微妙:“天山?他们要去灵鹫宫?”
“咦?您也知道灵鹫宫啊。”原芙月略吃惊地眨了眨眼。
“听过一些传闻。”他说完又咳了一声。
原芙月顿时来了兴趣:“那您给我讲讲吧!我翻了家里的书,几乎都没怎么仔细提过灵鹫宫。”
西门大夫对此毫不意外,道:“很正常,灵鹫宫本就神秘,最近几十年里又几乎不在江湖上走动。”
“欸,那叔叔是从哪听到的传闻啊?”原芙月忍不住问。
“我年少时,曾有一段时间在关外四处走动。”西门大夫说,“那会儿灵鹫宫才避世没多久,在关外也时常有人提起。”
原芙月一听,连手里的碗都暂时放下了,只等他缓声讲下去。
西门大夫看她这般好奇,也没催她先吃饭,反而还问她道:“你想听哪方面的传闻?”
原芙月想了想,说她知道灵鹫宫是在那少林虚竹的执掌下渐渐避世的,也知道虚竹是为了约束门人。
“那在虚竹执掌灵鹫宫之前,灵鹫宫难道干了许多恶事么?”
“那倒没有。”西门大夫摇头否认,“凭灵鹫宫的名声,就算什么都不干,也无人敢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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