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年后的今天已有所不同,他新得了一门至阳至刚的掌法,正好克制逍遥侯阴邪的功夫。逍遥侯或许以为他身上没了剑便无法发挥实力,可事实并非如此。
逍遥侯也仿佛发现了这一点,惊急之下对上的一掌,掌心仿佛被沸水烫到了一般,让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实力虽高,胆子却小的很,发现积分不脱后就要寻找逃跑路线,只是连少主的掌力十分密集,叫他抵挡的苦不堪言。他本不该如此不堪一击,或许他练习的阴邪功夫致使内力格外深厚,可对于这类阳刚的掌法,基本是能避则避,并不愿去正面对上。
就好比阴湿之地的爬虫,一见到阳光便开始惊慌,逍遥侯同样是这种心态,他见连|城璧的武功与所得情报中严重不符,心里就更乱了几分,转而朝着花天珠的方向拍出一道邪异的内力,打算从她这边突破。
只是他刚下决定出手,眼前便是一条丝质衣袖滑落,一抹绿光从其中闪现,好像连破空声都没能听到,胸口外已多了一截剑柄,而另外半截短剑插在心脏,泛着令人惊恐的凉意。逍遥侯还保持着震惊的表情,暗室的门外传来一点细微的脚步声,正有一少年举步而来。
“主人!”
花天珠看了看他,发现正是当时茶舍中的第三人,少年似乎才发现屋内的情况,悲痛欲绝的呼喊了句主人,脸色煞白起来,已握紧腰间瞬间出鞘的长剑,双目赤红的冲了过来。
“好徒儿……快将他……”逍遥侯眼中又迸发出一股希望,正竭力要说出将眼前这姓连的杀掉,谁知剧情急转而下!
转眼这希望就破灭了,因为少年的长剑不是向着连少主,而是抹在了他的脖颈上,从他喉骨处滑下了一道细痕,逍遥侯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少年,不甘心的就此没了呼吸。
“呼……”少年指尖颤抖着扔下长剑,身体慢慢滑落在地上,才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大约也是吓得狠了,也太过激动,心脏一直跳个不停,过了好一阵才从地上爬起来。他却不敢离逍遥侯太近,那双不肯闭目的眼睛给他冲击太大,只神色复杂的向着连少主问:“他、他是死了么?”
连少主短剑已收回袖中,淡声道:“死了。”
“好得很,是我将他杀了?”少年揭了把鼻涕,又哭又笑,他眼里不停流着泪,旁人却看得出他有多开心,开心的仿佛要疯掉。
连少主以往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顿觉有趣,观摩片刻才含笑点头,“不错,你自由了。”
花天珠走出好远还听得到身后的喊声,她回头望一眼,那栋漆黑不透光的屋子安静的立在原地,她叹息说:“那少年可是逍遥侯的徒弟?我看他那样的表情,很是可怜,他怎么啦?”
“被欺压得狠了,报了仇生怕以为还在做梦。”连少主心中想到,不仅是得偿所愿,对方也是做出一个顺服的姿态。想必小公子也想不到,他的武功竟比逍遥侯更加厉害。所以最后送逍遥侯归西的人,变成了小公子,以此来对他表示不会接手逍遥侯所掌控的天宗势力。
这样很好。
有了天宗的势力,他对江湖的掌控会越发得心应手。这些都是在记忆里,他不曾做到过的,尤其是这一次他会将萧十一郎排除在外,对方不可能跳出来阻碍。
他曾仔细想过,萧十一郎每一次在险境中的逢凶化吉,仿佛带着一种天生的气运,这种气运是他以及许多人都没有的。在记忆里,他,和逍遥侯,都曾被这种运气波及过,所以猝不及防下,一败涂地。
连少主已将计划妥善安排,一步接着一步,到现在为止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他几乎已经想到,无垢山庄日后真正掌控了江湖的情景。
这时,他向身侧看了一眼,小姑娘正默不作声的思索着,那神色十分专注,就好像每一次对他说话一样的认真,她自语道:“看来逍遥侯真的不是甚么好人。”
只这一句话,连少主便已觉心情极好,他继续听着,小姑娘却不再说话。
连少主看了看小姑娘的发顶,又遥望远方。山庄外还是那辆马车,小公子随后走来,人|皮面具没换,倒还是方才的少年模样。他随手递给连少主一叠信件,“主人死了之后,这些信件也容易到手,你要找的都在这里了。”
“你都看过了?”连少主接过后也不翻阅。
小公子被说中了行为,立即没好气道:“莫非还有什么机密不成,不过是点老掉牙的身世秘密,换了平日倒贴银子给我看我都不要!”
“说说罢。”
小公子今日对他的武功认识加深,生怕因为得知了秘密,被他一怒之下拍死自己,哪里肯说,“我不好说,你还是自己看的好,不过对你来说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