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种东西二十年之后会不会给人体带来副作用?”
托尼拿着报纸往桌面上一摔:“我简直现在就想请阿尔去做个直播,让一只婴幼儿时期的大猩猩注射绝境病毒然后直接用时间魔法把它二十年后的样子直播出来。”
“我猜时间魔法应该是斯特兰奇先生的专长。”
佩珀扬了扬眉毛:“而且就算你把这段视频公开在网上,大家也只会觉得这是出自AE特效。”
斯塔克啧了一声,没接话。实际上,绝境病毒的效果简直堪称立竿见影,在短暂可控的痛苦之后,哪怕是盲人和截肢的退伍老兵都能够恢复原状,这种药剂对于先天性基因疾病的作用尚不明确,目前也没有合适的人体实验来进行佐证,但就像是足够精确的演算可以代替钢铁战衣的超音速风洞试验一样,托尼·斯塔克有理由保证,再给他几年时间,这些将都不是问题。
问题从来都不是研发过程和攻克难关的效率,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在这些领域比他更有效率。
问题来源于这个充满着质疑的世界。
凭心而论,如果不是近距离了解过自家老板到底有多么的天才,又知晓这种绝境病毒的来龙去脉,哪怕是佩珀·波茨本人也不可能彻底打消自己心里的担忧。托尼·斯塔克或许可以让自己的战衣技术含量凌驾于整个美国的军备之上,但仍旧没办法让全世界来信服绝境病毒的可靠。
人类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
在这个充斥着外星科技,基础物理已经被推进到弦理论,漂浮在空中的大型空母技术得以突破,连魔术师们都在追逐着现代技术的世界里,仍旧还有一大群美国人相信着……地球是平的。
他们坚信着自己看到的即为真理,我不清楚的东西就不存在,甚至有人不知道,海的另一面到底有些什么样的国家。
如果宽慰他说这样的只是一小部分人的话,那么在互联网上占据着话语权的另一大部分人则具备着更加招人厌恶的特征——情绪永远走在理性前面,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自以为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别有用心者引导舆论。
而往往这样的一群人,却坚信“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没有被他人所引导和利用的痕迹”。
——也难怪,就连诡计之神本人都懒得在地球上兴风作浪了。
对于这些非技术层面的问题,托尼·斯塔克本人显得格外暴躁又怨声载道,但却毫无办法。他总不能再发明什么能够按头让人吃药的设备,或者一键控制他人心灵的办法,这听上去也太邪恶了一些。
兴许魔眼会有类似的功效,但神秘世界游离于主流文化之外,更何况他的本意并不是强迫所有人来接受他的产品,而是希望这种药物能够从本质上,让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类们变得更加幸福。
境况陷入僵局,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给托尼·斯塔克寄了信。
——寄信这种通讯方式在这个时代显得过于落伍,因此他在收到一本正经用火漆封好的信封时,还以为是什么不会用手机的老牌魔术师在他这儿催订单。
哪怕如今斯塔克工业的CEO是佩珀·波茨,但一些只认名字的使役魔还是会把信件送到“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这里来,镌刻在灵魂上的真名无法变更,因而这种递送方式格外古老却精准。
他拆开信,原以为会看到关于魔力生成器的内容,却意外地发现,对方表示自己愿意帮忙推广并亲自试用绝境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