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坐上了餐桌,汤普金斯提到了发生在医生之间的一件事:一位在总医院上班、老实忠厚的医生突然偷走了医院所有的安定剂,警察在检搜他的住所时发现了更多,而他的手臂上、大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针孔。
“打了这么多安定剂,他还活着吗?”提姆问。
“离奇之处就在这里,他不仅活得好好的,力气也大得惊人。”汤普金斯说,“不过他的精神状况很不好,问不出这么做的原因。听说警察局预备送他去阿卡姆。”
布鲁斯记下了这件事,打算过几天去拜访一下这位医生。
今天的晚餐是奶油芝士焗龙虾,出于健康考虑,还为每个人配了一小盘蔬菜沙拉。克西拉对这两种从未见过的食物显示出十足的兴趣,模仿着布鲁斯的样子拿起刀叉,切了一块放到嘴里。
没有人可以拒绝阿福的手艺,哪怕是海妖也不可以。她很快就被浓浓的芝士香味征服了,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份,然后直勾勾地盯着正对面还没开动的提姆。
因为她眼中的食欲太过强烈,提姆一时不知道她是想吃龙虾还是想吃自己。
阿尔弗雷德很快给她重新来了一份,顺便教导着布鲁斯不要只顾着吃龙虾,适当的蔬菜更有益于身体。
布鲁斯不情不愿地叉起白菜,一直关注着她的克西拉也有样学样,满怀着对阿福厨艺的信任吞下了一口生菜。
片刻后,她鼓着腮帮子,可怜巴巴眼泪汪汪地看着阿尔弗雷德,其表情让阿尔弗雷德觉得强迫她吃蔬菜是一种罪大恶极。
所以他把克西拉的那碟沙拉移到了布鲁斯面前。
汤普金斯在饭后道别,布鲁斯将医生送到门外,找她要了那位医生的住址和一些其他信息。他回到客厅,吃饱喝足的克西拉牵来了小山羊,身体趴在它的身上,嘴巴凑在它的耳边,低声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字句。
看来不是不会说话,而是语言不通。布鲁斯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太奇怪了,哥谭附近的人不会说英语,不亚于卢瑟有了一头茂密的头发。
一边是陪了自己许多年的小山羊,一边是布鲁斯,克西拉的视线纠结地在两者间徘徊了一会儿,还是开心地扑向了站在门口的布鲁斯。
“布鲁西!”她嘴里突然蹦出了布鲁斯的名字,就是发音不太标准。
不知道为什么,克西拉看上去十分高兴,半个身子都挂在了他身上,一遍遍重复地叫着“布鲁西”。
“是布鲁斯。”布鲁斯纠正道,“布鲁斯·韦恩。”
“韦恩。”克西拉学得很快,却拒绝改掉布鲁西的发音。布鲁斯又纠正了几次,她便装作“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的样子,继续我行我素。
无所不能的蝙蝠侠总是在她这里束手无策。眼看时间还早,他就找出了一个本子,试图教她写字。
最先教的当然是她的名字,c-t-h-y-l-l-a,cthylla。
克西拉对于模仿布鲁斯的一切行为有着强烈的兴趣,不消布鲁斯提醒就乖乖握住了那支“神秘杰作”,认认真真地在纸上划着字母。
出乎布鲁斯意料,她的字迹并不难看,起码比提姆当年要好。
没多久克西拉就将这个单词写得又快又漂亮了,单从外形来看,和布鲁斯亲手写的那个没有什么区别,她得意地看着布鲁斯,又是那副求表扬的神情。
布鲁斯又教了她几个词语,克西拉依旧学得很快,等阿福收拾好厨房出来,她已经能叫出韦恩庄园中任何一个人的名字了。
布鲁斯微妙地有了几分老父亲般的成就感,就在他欣慰的时候,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伸过来,一口将那张写满了名字的纸咬到了嘴里。
萨特无视着蝙蝠侠不善的眼神,嚼了几下,彻底吞了下去。
韦恩庄园很大,房间自然也多。只是自从老韦恩夫妇去世后,许多房间就没再用过了。阿尔弗雷德打扫了一间靠近主卧的客房出来,见克西拉不打算让萨特睡花园,又拿了个小垫子放在床边。
卧房自带个浴室,放好热水的浴缸里浮着只橡胶小黄鸭和几条五颜六色的充气小鱼,克西拉果然和它们玩得开心,一直到布鲁斯来敲门才出来。
旁边的凳子上有一套睡衣,她拎起来看了看,还是选择披上布鲁斯的衣服。
受阿福所托来送的牛奶的布鲁斯看了看她,一脸严肃地和她讲了半天的道理,试图说服她换上干净的睡衣。两人拉扯了半天,最后双双倒在刚铺好的床上。
给小山羊洗完澡的阿尔弗雷德来到了门口,十分凑巧地目睹了这番场景,善解人意地牵着羊折返了出去,临走前还问道:“老爷今晚要睡在这里吗?”
“咩。”黑山羊在他脚边探出脑袋,眨着眼睛,长方形的瞳孔微微放大。
“我马上就回去。”布鲁斯边说边推着身上的人,但克西拉的体重又奇妙地变得连蝙蝠侠都无能为力了,连推了几下都纹丝不动。
阿尔费雷斯带上了门,并且咔嚓一声锁住了。边上的萨特似乎在担心主人,直起身体在门板上扒拉了好一会儿,才被阿福连哄带骗地牵走了。
床上的战局还在持续,克西拉的脑袋埋在布鲁斯脖颈间,双手还不老实地扯着对方睡袍的腰带。
从来只有布鲁西宝贝调戏他人的份,怎么一遇上这个海妖就一转攻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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