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来可以打赢的。”他突然说。
老管家仔细清洗着手上因为搁置了一晚而黏上了咖啡渍的咖啡杯:“所以您是在责怪宋墨没有当您的出庭证人?”
布鲁斯叹了口气:“他是个罪——”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金芙妮的后脑勺,改口道,“他跟我们不是一类人,他没有那个义务,我们也没有权力要求他帮我们做什么。”
阿尔弗雷德一副看穿一切的口气:“如果您真的这么想,就不会在这时候挂电话给我了。”
布鲁斯没有说话,低头捏了捏眉心。阿尔弗雷德也没再开口,没人比他更懂布鲁斯·韦恩的想法,当他在思考或者认定了某件事以后,除非是他自己想通,不然没人可以影响他。
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如果您对您的晚餐没有别的意见我就按照我的意思来了。”
布鲁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老管家:“那么奶油浓汤给您多加点生醋?”
布鲁斯:“嗯。”
老管家:“饭后甜品加两根辣椒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布鲁斯:“嗯。”
良好的绅士教养让老管家没有立刻翻出白眼:“您的不挑食一定会成为所有哥谭儿童们的榜样,到那时哥谭首富又会多一项供媒体讨论的谈资那就是——等等。”
洗碗的阿尔弗雷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后关掉了水龙头,借着头顶的灯光从一个咖啡碟上挑出一张已经被水浸湿,牢牢贴在白瓷碟上,薄到近乎透明的白纸。
白纸上记了一串地址。
“诺丁汉公园西侧华人街罗兰小区B5座1013,吉姆·迪伦……?”老管家搜寻了记忆里所有可能的人,最后发现这确实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您认识这个人?”
布鲁斯想了一会:“不认识。”
老管家:“那您为什么会把他的地址写在咖啡杯上?”
男人沉默了。
大概两三秒后,他突然问:“是哪个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