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位女士把人带走的,前台的小姐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两个人的表情,因为她向我们出示了警察证,所以我们把另一张房卡给了她。
监控中一个穿着浅色西装的红色长发女人牵着露拉的手从电梯出来,走向酒店大门外。毫不意外,这个人正是谁也联系不上的塞勒涅。
有酒店外面的监控吗?兰德尔问,他的目光停留在暂停的画面上露拉抬起头看向塞勒涅的那一幕,露拉的表情没有任何的不情愿和厌恶虽然说她平时在除了吃东西以外的方面总是摆出这种冷淡的脸色,但兰德尔很少,或者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在露拉脸上看到她对一个第一次见到的人表现出这样信任的模样。
应该是有的呃
前台慌乱地调整页面,迪克见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地笑了一下,说道: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这家酒店是韦恩集团旗下的,即便他们不用警察这个身份,迪克也能光明正大地要求检查监控。
迪克三两下就调出了酒店外部的监控,将时间倒回到露拉和塞勒涅走出去的那一段。
监控视频中,酒店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好处在监控的边缘,因此他们都看不清车牌,只能看到一个体型高大的像是保镖一样的男性在车边替他们拉开了门,塞勒涅和露拉都坐进了后座,然后车子就启动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去。
刚才那个人兰德尔让迪克倒回去,将那个开车门的男人放大,好在韦恩集团的监控摄像头质量好,画质清晰,让兰德尔很清楚地就认出了这个巨大的家伙到底是谁。
我之前见过他,兰德尔说,杜鲁门医生就是他杀的,前一段时间就是我第一遇见杰森的时候,这个家伙就跟在席德拉的身边。
迪克吸了一口气,动作迅速地将这几段监控的视频拷进自己的手机里。
他们先回到楼上的房间里,客厅的电视还在播放广告没有被关上,茶几上拆开了一袋没吃完的薯片,和早晨兰德尔出门前没多少区别,也完全看不出任何打斗挣扎过的痕迹。视频里露拉甚至还穿着平常和兰德尔一起出去时会披上的透明雨衣。
我让提姆先调查一下他们车里可能开到什么地方去,迪克说,等会儿我们就去审问席德拉,他目前还没醒不出意外的话,警局的卧底就是塞勒涅。
但露拉和她认识,兰德尔低声说,她们怎么会认识之前在温彻斯特的时候,钢铁侠给了我一份有关于九头蛇对露拉监控的资料,在那里面露拉的编号是luna002,002这意味着露拉不是第一个,还有别的像她一样的人。
迪克敲键盘的手停了下来,表情有些不敢置信,露拉曾经是九头蛇的实验体?
嗯,兰德尔将那条灵摆项链从口袋里拽了出来,我好像还没有和你仔细说过这件事情。
他坐在柔软的床上,被子像是云朵一样把他包围住,软绵绵的好像飘在半空中,有种不真切的错觉。
或许是能力过度使用的后遗症,他的四肢酸涩而提不起劲儿,每一根骨头都好像被碾过一般,露拉忽然的失踪就像是一张一张垒到最高尖顶的纸牌被一阵风刮倒,哗啦啦地倒了一地。
兰德尔慢慢地和迪克解释亚茨拉斐尔与克劳利还有路西法对他说过的那些,越说脑子越涨,尖锐的针刺一般的响声在他的耳朵中低鸣。
大概就是这样咳,他们和九头蛇脱不了干系他没什么精神地垂着脑袋,好像随时都能睡过去。
迪克才给自己重建完世界观虽然他认识几个魔法侧的法师,但确实是第一次接触到神明天使这样的存在他一抬起头就看到兰德尔的脸色不大好,肌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两颊却很红。
迪克走过去轻轻地喊他,兰达?你是不是不舒服?
嗯?
小变种人有些迟钝地抬起头看看迪克,眼里是一片朦胧的水汽,好像对不上焦,接着他伸出双手搂住了迪克,像个大号的树懒一般扒在迪克的身上,声音沙哑而低缓,让我充个电,男朋友。
熟悉的感觉让他略微展开皱紧的眉间,平缓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隔着胸膛让兰德尔也跟着这个频率安静下来。
所有的声音在离他慢慢地远去,成为了遥远尽头的呼喊,意识也在混沌的恍惚之间渐渐消散,他感觉自己就要沉浸到一片黑暗之中。
兰达、兰达,你的额头好烫。迪克轻轻地拍了拍他,手背在兰德尔的额间碰了碰,感受到了过高的体温,抓着他的肩膀蹲下身仔细一看,兰德尔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眼尾与两颊红红的,呼吸中带着灼热的感觉。
发烧了。
今天又吹了海风,穿着裙子淋着雨打架,又是被零下好几度的冰面冻了一会儿,更别说大范围地使用能力,体力本就要透支了,知道露拉失踪了之后一着急,免不了受风寒。
迪克叹着气,凑近他的眼角用嘴唇碰了碰,休息一会儿吧,打起精神才好找人。
他收拾好要带上的电脑,弯腰将软绵绵倒在床垫上的兰德尔横抱起,离开了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和老板们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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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他做了几个断断续续的梦,大概是因为头昏的难受,所以总是在似梦非梦的边界游离,像是一碰就要破碎的彩色气泡。
兰德尔睁开眼睛时只能迷迷糊糊地看见有人影在走动,片刻后又安静地阖上了眼,周围的轻声的交谈声再次与梦境纠葛在一起,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强烈的疲倦与精神的脱力叫他的眼皮变得愈发沉重,只好再次不甘心地陷进黑暗之中。
等到他总算从那些细碎零星的片段中清醒过来时,睁开眼看到的却是陌生的天花板,既不是他以前租的房子,也不是酒店的房间兰德尔躺在床上慢慢地眨了眨眼,最先恢复过来的嗅觉能闻到绵软的被子上散发出来的轻微花香,让他慢慢地平缓下来。
兰德尔隐约记得昨天迪克好像拿毛巾帮他擦过了身体,恶魔之泪的挂坠重新回到了他的脖子上,周围宁静而平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
不过他的手臂还是有些酸胀,这是用力过度的后遗症,兰德尔从床上坐起来,低头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一套合身的棉质睡衣,四周都是他从没见过的装饰,匆匆扫过能发现那些几乎都是价值不菲的装饰物,他又茫然地发了一会儿愣,和推门进来的管家打了个照面。
呃您好?兰德尔迟疑地开口。
穿着燕尾服的管家柔和地笑了一下,带着一种慈爱的包容,声音也是令人舒适的节奏,不像是美国人:叫我阿尔弗雷尔就好了,小少爷,不用这么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