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来喝了一口。
茶是苦茶,提神用的,能够清肝火去湿热。
茶叶独特的苦涩在我嘴里蔓延开来,我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看向了我老爸。
我老爸的眼睛是蓝色的,像一颗沉淀了很多年拥有很多故事的蓝宝石。
我的眼睛不像他,我遗传了我老妈的眼睛颜色,是很深的褐色,没有光线的照射看起来更像是黑色。
杰森的眼睛也是蓝色的,但是他的蓝色更浅一点,也更好看透。
“你想问什么吗老爸。”我问他。
“看你想告诉我什么。”我老爸这样回答。
“好吧。”我眨了一下眼睛,“我现在确实很有倾诉欲。”
“高考完的那个暑假,我报了旅游团去了西藏。西藏最有名的喜马拉雅山脉,正值夏季,爬山的好季节嘛,我就进去玩了一圈。”我说。
事实上,这件事还有点复杂,不是我能够对我老爸全盘托出的那种。
我是查那个傻逼组织才去的西藏。
当时我还没有加入应对傻逼组织的官方组织里,我妈在我高考前几天出了一次很严重的车祸,那场车祸发生得很奇怪,我妈一直在调查,但是一直查不出什么东西。
她瞒着我出车祸的消息,高考完我才知道她在住院。
我这个人,其他方面可能不太好,但是呢人缘还不错。于是高考完当天,我知道了我妈车祸住院的消息,也知道了我妈车祸住院是因为有人搞她。
我能忍吗?我不能啊!
然后我找到了我表哥,他这几年认识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查一些不属于明面上的东西,找他准没错。
然后他给我推荐了齐尔巴哈。
齐尔巴哈这个人,钱给够了啥都能帮你干,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一个有钱的老妈和一个有钱的老爸。
巧了不是,于是我就和他一路查下来,查到了一个外国组织身上。
这个外国组织,他们有一个的巢在西藏那边,所以我就借口要去旅行来到了西藏。
跟的还是旅游团,齐尔巴哈是这个旅游团的团长。
他说这是他的副业。
旅游团有个路线是上雪山,山里雪山里有几座喇嘛庙,这几座喇嘛庙就是路线规划上的景点之一。
“上雪山是旅游团一起上的,当时是夏天,本来应该是最好的上山时间,我们就在山上的庙里玩,结果非常倒霉地,我们团遇上看雪崩,下山的路被封了。杰森当时就是和我一起被封在庙里的。”
其实不止是雪崩,还非常反常地下了一场暴雪。
后来听说是有强大的变种人在那边打架,把雪山给打雪崩了。
我和齐尔巴哈其实查到说这里其中有一个喇嘛庙是有傻逼组织的接头线人,然后在旅游团自由解散的时候分开到几个庙里找线索,结果遇上雪崩和下暴雪,喇嘛庙之间完全没有办法互相走动了。
甚至当时连手机信号都没有了。
当天晚上,我想着反正是闲着,不如去找找线索这样的想法,偷偷溜了出房间。
然后撞上看同样出房间的杰森,还打了一架——虽然是我先动手的。
理所当然地,我没打过,然后我们吵醒了住在庙里的其他人。
“可能是共患难之后的一些吊桥反应?反正我们当时交换了联系方式,下山之后我们互相约了对方几次,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事实上,不是什么吊桥反应,而是每天晚上都能发现对方出来偷鸡摸狗的革命友谊。
他偷他的鸡,我摸我的狗,那个时候的我们还不知道我们搞的是同一个组织。
据后来他的坦白,他是来找傻逼组织留在喇嘛庙里的实验数据的。
然后我们就熟悉了起来,约了几次会之后就在一起咯。
“然后九月份我要入伍嘛,就转成了网恋,情侣太久没办法见面就总是会闹矛盾的嘛……”我说,“没法见面小矛盾变成大矛盾,然后就分手咯。”
分手确实是因为闹矛盾,但是不是因为没法见面所以小矛盾变成大矛盾。
入伍……其实是借口,我去的其实是一个名字叫“特案办”的官方组织。
特案办,全称特别事情特别人物案件办理处。工作内容如名字,是官方处理一些特别的人物事件的组织,比如变种人的打架斗殴、外星人的小规模搞事、一些灵异事件的处理等等,打击恐/怖组织其实算不上是这个部门的工作范围,只是傻逼组织特殊了一点,才归类到这边。
特案办是在查傻逼组织的时候查到我这边的,然后我就被他们递了offer咯。
偶尔去出任务的时候能够看见杰森,极少时候还能跟他合作——当然,合作完之后杰森被我按着签了保密合同。
我们分手就是在一次任务里,他当时作为任务外来人员协助,任务完成之后他找到了我。
他说:“我找回了一些我遗忘的记忆。”
我当时非常慌,因为他表情很严肃,我还以为他想起来的记忆是他在老家其实已经结婚了儿女双全。
结果他跟我说:“我想起了我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我要离开这里了。”
“啊?你要去哪?”当时的我是十分懵逼的。
“去完成我命运里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他说。
妈的他的废话文学说得比我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