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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弗瑞登门后已经过了一星期，但伊莱并没有得到史蒂夫的消息，他想也许是神盾局由于客观条件受限，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们不敢贸贸然解冻美国队长。伊莱倒也不急，不论如何史蒂夫总是会活过来的，这是历史的必然。
倒是在那之后，托尼又约了一次伊莱。
他忐忑不安地扯着谎，说在一次试验盔甲飞行的时候看到伊莱开了空间门，想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伊莱做事本就是从来都不遮掩什么，所以托尼能够轻而易举地查到他，弗瑞也能随随便便地就知道他的住址找上门来。伊莱和托尼解释了卡玛泰姬，也开了空间门给他看，然后说：“法师们的职责是守护多元宇宙不被黑暗力量侵袭，但我……”他想了想，笑说，“我的责任轻一些，只是确保这个世界会在它应有的轨道上而已。”
“噢……”托尼眼睛一亮，青年的表情自然又诚恳，他顿时更内疚了，就算伊莱有点特殊能力又怎么样？他并没有做什么坏事，而自己却随随便便地调查他的隐私。
托尼结结巴巴地说出之前斯坦的事情，伊莱笑着摇头，“没关系，我能理解。”他伸手摸了摸托尼的颧骨，“我说怎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这里有点淤青。”
托尼侧头亲了亲他的掌心，心里止不住地泛甜。
他们会在一起研制盔甲——但其实只是托尼在做事而已，伊莱如他所说确实只是略懂一些，帮忙维修一下手臂关节处之类的活儿还行，涉及研发方面的知识完全一窍不通。
这天，托尼让伊莱帮他更换反应堆。
伊莱其实对托尼调查他的事情心里有数，他知道那是他开始在意了，在意他也在意两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乐见其成。而事实也证明了确实如此，托尼开始接纳他进自己的私人领地，两人见面不止再是做爱，也会满身机油的一起折腾马克盔甲，托尼还会和他说自己设计新盔甲的理念，虽然伊莱一点都听不懂，每次都听到打瞌睡，然后被托尼吻醒。
“托尼。”伊莱拿着他换下来的反应堆，莹蓝色的方舟反应堆烧焦了一部分，发出难闻的气味，“这东西怎么这样？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吗？”
“噢，呃……”托尼摘下电焊面具抽空看了一眼，“没关系，正常现象，亲爱的，不用担心我。”
他回答完后继续投入电焊大业，伊莱神色平静地将反应堆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走过去从后面抱了下他：“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好吗？”
“当然。”托尼回过头说，“你要走了？”
“嗯，回酒吧看看，好久没去了。”伊莱笑说，酒吧是他明面上的产业，“晚上一起吃饭？”
“啊……”托尼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僵硬地笑笑，“晚上我要去公司，你知道的，我已经旷班好久了，再不去佩珀非得发疯不可……”
“好，那下次见。”
伊莱走后，托尼摘下面具，把T恤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工字背心。
他无力地拖着身子挪到冰箱前去拿叶绿素汁，连灌了三大杯后把手指按上仪器，屏幕上显示35％。
“先生。”贾维斯说，“钯中毒现象加深了，您——”
“安静，贾维斯。”
托尼命令道，他垂着头坐下来，枯坐在一片死寂的工作间内。
上帝简直是在和他开玩笑，就在他解决完斯坦认识了伊莱，觉得生活和工作都即将进入正轨，他再也不会是一个人的时候，偏偏又出现了钯中毒这种东西。只要他使用盔甲就会加深毒素，叶绿素汁的减缓作用又十分微弱。
托尼叹了口气，打起精神爬起来接着寻找能够代替钯金属的材料，他坚信一定会有办法的，天才斯塔克无所不能，他可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而毁了自己和伊莱正渐入佳境的关系。
——是的，托尼惊诧地发现自己是真的对那个青年上心了，这其中当然不乏身体契合的原因；但同时他也喜欢伊莱的性格，喜欢他总是无微不至的温柔体贴，喜欢他低着头一手螺丝刀一手电笔的样子，喜欢他在他试验盔甲时脸上带笑地注视着他，仿佛永远都会站在他背后让他回过头一眼就望见的模样。
当然，两人现在还没有什么正式关系，谁都没有提起过，放在以往托尼可能已经兴冲冲地展开追求大业了，但现在……
现在，托尼反倒庆幸他们没有开始得太早，若是钯中毒的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好歹……他们也只是止步于床伴关系，对于伊莱来说并没有太多损失。
尽管托尼知道伊莱也喜欢着他——至少是对他有好感，先不提他们已经交换了各自的大部分私事，更何况眼睛和细节骗不了人，托尼难以说服自己一个会想到在他趴在洗手台时在他肚子下垫浴巾免得他撞得太疼的男人只是为了和他发展床上关系而已。
这让托尼既甜蜜又难过，他沮丧地抹了把脸，继续投入工作中。
***
伊莱从不说谎，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的职责是维护这个世界的秩序，让世界支柱们待在他们应该待的位置上，做他们
', ' ')('应该做的事。
伊莱知道很多事，比如这个宇宙运行的轨迹。但他只知道大方向，有些细节的地方如果要探寻的话则需要借助占卜。
他有一处自己的禁地，位于北极。那是一大块冰山，伊莱站在它面前轻诵咒语，蓝色的荧光像是雾气一般从他身体内涌出，将冰山包裹起来。
伊莱闭上眼，冰山的表面也浮现出一只眼睛，他屏气凝神，放任自己的意识进入时空的夹缝中。
五秒钟后，伊莱睁开眼睛。
“钯中毒……”
他揉了揉太阳穴，弗瑞有一个复仇者计划，他不会放任托尼就这么死去。伊莱记得当初霍华德的遗物应该都留在了神盾局里……
那么，就当卖个人情好了。
他翘了翘嘴角，下一秒身旁忽然落下一个人影，剧烈的冲击力让地上的积雪崩四散飞溅。
“……”
伊莱叹了口气，克拉克有些不知所措地后退一步，然后又赶忙上前，帮他擦掉脸上糊到的雪。
“卡尔。”
“嗨，伊莱。”超人露出笑容，明明是高大的身形，却偏偏乖巧地站在他面前，很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样子，“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Come on，超人的视力可不会看错。”伊莱笑着说。
这位体质强悍的氪星人也是世界支柱之一，在克拉克还小的时候伊莱就去找过他，教他如何适应自己特殊的体质和能力；克拉克的养父去世的时候他也去过一次，安慰受伤的小卷毛；后来克拉克找到工作时他们又见了一次一起庆祝，第四次便是现在了。
“你来北极是有事吗？”
“嗯，不过现在办完了。”伊莱说，他和超人是邻居，西边不出五公里就是孤独堡垒，“你呢？”
超人腼腆地笑笑：“我就是随便逛逛。”他顿了顿，又问，“你，你现在忙吗？不如去大都会走走？”
伊莱点点头：“也行。”
超人是大都会的守护神，但他出现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也就两年而已。目前的报纸上对于超人的描述满是溢美之词，夸赞他高大健美的身躯、常人难以匹敌的力量与对待人们时友善保护的态度，超人也很喜欢这一切，他喜欢被人们喜欢着的感觉。
“克拉克。”
伊莱与克拉克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超人已经换回了小记者平常穿的衬衫和夹克，脸上架着副黑框眼镜，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木讷又老实。
“嗯，伊莱？”
“做事要小心，克拉克。”伊莱低声说，“超人的存在……也许目前大家还没感觉到怎么样，但不会所有人都认为超人会只满足于救人救猫或是从河里把坠落的汽车捞起来，超人的力量总会引起忌惮。”
“我知道。”
他们走到街边，在一条长凳下坐下。
克拉克湛蓝的眼睛注视着伊莱，眼里绵软柔和，带着比天空还要广袤的包容和温柔。
“我会小心的，你不用担心我，伊莱。”
伊莱笑了笑，克拉克张望了一下，看到不远处有冰淇淋车，便问：“吃冰淇淋吗？”
“好。”
和克拉克几秒钟咬完一根冰淇淋不一样，伊莱吃冰淇淋全靠舔，但是等雪糕快要融化变软的时候就不喜欢了。克拉克是知道他的习惯的，因为小时候伊莱带冰淇淋去和他一起吃的时候也是到开始融化的时候就不想吃了，然后小克拉克出于节俭不浪费的习惯就会帮他吃掉剩下的。
所以这次在伊莱盯着冰淇淋的目光开始变得嫌弃的时候，克拉克自然而然地抓住了他的手，伸头过去一口把冰淇淋咬掉了大半。
于是伊莱理直气壮地把冰淇淋塞到了他手里。
但是克拉克吃着冰淇淋，眼神却盯着他的颈侧看，表情有些凝固。
伊莱下意识地摸了一下，略微有些刺痛的感觉告诉他这八成是托尼咬过的地方，他神色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衬衫衣领盖住，问道：“怎么了？”
克拉克几口把冰淇淋吃掉，手里捏着冰淇淋的棒子，闷声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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