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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的雾气总是这么重么？”
古一仰头望了望阴翳的天空，缓缓点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了。”
她说，语气听不出起伏。
伊莱反手从背着的箭筒里捏着箭羽抽出一只箭搭在弦上，利箭离弦而出，瞬间穿透浓雾，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浓郁的雾气如同薄纱一样遮挡在面前，跟在古一与伊莱身后的斯特兰奇看不清伊莱射到了什么，只隐约可见一道白色飞快地在绿草里窜过，紧接着又是几支箭矢接连射在了位置交错的一棵棵树木上，逼得那白色东西逃跑的方向一路偏离，最终直直撞在了伊莱脚边。
斯特兰奇这才看清那是一只大白兔子，小东西被伊莱揪着后脖颈抱进怀里时仍是惊慌不已地扑腾着四肢。但伊莱只是不慌不忙地按住它的身子，安抚地一下下抚摸着它的脊背，于是兔子渐渐安静下来，翕动着三瓣嘴乖巧地趴在他臂弯里。
斯特兰奇盯着那毛团子，开口道：“我以为你是来打猎的。”
伊莱抱着兔子站起身，耸了耸肩道：“我现在又不想打猎了。”
古一走到一旁去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斯特兰奇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眼神，又瞄了下被扔在地上的木弓，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射箭的？”
“很久了。”伊莱淡淡道，“想学？”
斯特兰奇抿了抿唇，他低了下头，然后又抬起来，说：“我的手。”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我的手，会拿不稳。”声音里同样听不出情绪。
但伊莱知道那不是拒绝，挑眉一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斯特兰奇的手受过伤，在没有支点、只靠手臂和手腕单独施力来瞄准时确实会发抖。手里握着的木弓的颤抖几乎肉眼可见，斯特兰奇抿紧唇，难以言喻的暴躁和怒气瞬间便涌了上来。学了法术又怎么样，他连最基本的拿稳东西都做不到。
“别着急。”
伊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也许是因为离得太近了，他将声音放得很轻，显得格外温柔。
“再试一试。”
攥紧了的手背上传来温热的温度，伊莱覆住他的手，和他一起握住木弓。
“放松，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浑身崩得跟石头似的僵硬，伊莱的呼吸就吹拂在他耳边，如同羽毛一样轻柔地自耳廓拂至脸侧，引起一阵滚烫。
“眼睛看着目标，左手臂伸直……右手后——”
话没说完，斯特兰奇就干脆利落地一把丢了木弓，捧着伊莱的脸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得突然却炙热，斯特兰奇双手捧着伊莱的脸，绷直了的上半身无意识地前倾，和他贴得更加紧密。同时舌尖笨拙地挑开齿关探入，毫无章法地四处舔弄，迫切地想要深入。
包裹着湿气的浓雾仿佛令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两人分开时都已是气喘吁吁。斯特兰奇贴着伊莱的额头，灰色的、如同剔透宝石一样的眸子紧紧地看着他的眼睛。
“斯特兰奇？”
伊莱轻声叫他。他眼睫微垂，眼里映出的还是温柔情意。
斯特兰奇爱极了他这幅模样，却又讨厌他这副模样。因为他知道伊莱的温柔不是只对他或是对某个人，这不过是他平日里最普通的样子的罢了。
如同面具。
但尽管此，他也依旧不肯退却。
说不清是谁先开始的，等斯特兰奇的理智逐渐回笼的时候他们已经搂抱着滚在了草地上，身下垫着两人的衣服和安静如鸡的魔浮斗篷。
伊莱撑着手臂支起身子，深深地凝视着这个似乎是被冲动和欲望裹挟了的男人。
“你确定吗，斯特兰奇？”
伊莱不是个好人，至少对于喜欢他的人来说是这样。
但是——
“我想不出我有任何拒绝你的理由。”
斯特兰奇声音冷静地开口，仿佛他从不曾失控。
他想，这句话绝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心声。伊莱就是有这种独特的魅力，只要他想，就足以引起任何人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般的狂热，在所不惜。
而欲火的点燃似乎也如同这飞蛾扑火的狂热一样突如其来，却又像是星火燎原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斯特兰奇迫切而渴求地回应着伊莱的亲吻，在他挺身进入的时候主动分开双腿缠上他的腰，双手热切地揽住他的腰催促他的进入。
这不是斯特兰奇第一次感受性爱，但确实是第一次这样的不顾一切——就像是享受末日前的最后一天一样。
他有些失神地仰着头喘息，阳光驱散了阴翳的雾气，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斯特兰奇眯着眼睛望着那些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树叶，就如同他现在一样，被欲海的浪潮击打得浮浮沉沉，情难自控。
“唔……嗯……”
眼前突然覆上一阵阴影，身体深处有个灼热粗壮的物体碾着湿软的肠肉反复磨蹭，力道并不大，却足以勾得人心里发痒。
', ' ')('斯特兰奇颤抖着闭上眼，伊莱的亲吻随之落在眼皮上。他闷哼一声，敏感地弓起身子，却被伊莱看似温柔实则强势地掐着腰按着肩膀再次被迫展开，迎接着上位的君主新一轮的征伐蹂躏。
软烂的肠肉被榨出蜜液，在进出间搅弄出泥泞的水声。斯特兰奇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体竟然如此的淫荡，他极力想要控制自己的反应，后穴却食髓知味地绞紧了肉棒，试图榨取更多欢愉。
“喜欢吗？”伊莱伏在他耳边问，同样略带颤抖的急促的呼吸声令斯特兰奇下腹一紧，被压在两人之间的挺立的阴茎激动地吐露出汁水，在伊莱的小腹上留下湿濡的痕迹。
“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么，斯特兰奇？”伊莱低笑着道，“在我面前展开身体，明明这么抗拒失控，可这里……”他用力顶弄了一下，“却是汁水横流，湿漉漉的，哭叫着咬得越来越紧……”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调情的话，越是漫不经心，越是显得居高临下的俯视和掌控。斯特兰奇不喜欢这种感觉，他隐忍地抿唇不语，但很快就为自己在此时不该有的傲气付出了代价——
“呃嗯……啊……！！”
伊莱轻咬着他的耳朵，舌尖灵巧地在耳廓舔弄，同时腰身挺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将斯特兰奇顶得不住地往上耸动，身下粗粝的野草和石子隔着衣服在后背上摩擦，留下一片红痕。
“不……啊……慢、嗯……哈啊……”
斯特兰奇试图让他慢些，然而声音却断断续续地连不成字句。被顶着敏感点大力冲撞的战栗和快感让他无暇思考，更顾及不了其他，只被欲望席卷着攀上高峰。可那阵托起他的风却又恶劣地不肯让他登顶，只在云巅处忽上忽下地被玩弄、被掌控、被占有。
“嗯啊……伊……哈……伊莱——”
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斯特兰奇眉间紧蹙，神色却是迷乱而沉迷的，他引以为傲的神志而自制力几乎濒临崩溃，再一开口便只剩下示弱和求饶：
“别……嗯……我喜欢……唔嗯……我喜欢、喜欢你……喜欢、被你……被你肏——啊……”
“肉棒……嗯——好硬、哈啊……好大、唔……太烫了……”
“射进来……艹我，呃嗯……给我、把我灌满，伊莱……用力——哈啊……！！”
“求……唔啊……求、嗯……求求你——哈……唔啊啊——！”
斯特兰奇完全控制不了音量，他近乎尖叫着迎来了高潮，灼热的精液灌入肠道，他抽搐着蜷起身子，呼吸沉重且急促，断断续续的，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艰难地挤出来一样，分不清是抽泣还是急切地想要攫取氧气的喘息。
伊莱将他揽在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然而过了段时间后斯特兰奇却蜷得更紧了，像是恨不能钻进地里似的，脑袋紧紧贴着地面，眼睛也紧闭着。
伊莱翘起嘴角，只当没看见他的窘迫与羞赧，只说：“我们该走了。”
经过一场恶战，他们早已经偏离了原本垫着衣服的地方。伊莱起身清理身上的草屑和尘土，斯特兰奇依旧僵着身子，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往伊莱身上瞟。看他光裸的胸膛，看他线条流畅的脊背，看他挺翘浑圆的臀部，笔直的双腿，还有垂落在两腿之间，因为刚才的反复摩擦而微微发红的……
斯特兰奇抿紧唇，原本就通红的耳根又开始发热，红肿的后穴不自觉地翕合着，使得伊莱刚射进去的精液顺着臀缝流下。斯特兰奇不自觉地夹紧了屁股，然而从脊椎处直直窜上的酥麻痒意却让他失了力气，意识不受控制地随着身体的感觉而飘远。
直到魔浮斗篷翘起一角拍拍他的肩膀，斯特兰奇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他应该开始清理自己了——毕竟直接躺在地上的他可比伊莱要狼狈得多。
“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倏地绷紧，“什么？”
“你知道你刚才的视线……”伊莱偏过头，眼神戏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吗？”
斯特兰奇下意识地又要抿唇，却又很快放松下来，镇定自若地道：“我也就只能在眼神上占点便宜了，不是吗？”
伊莱略显诧异地挑了下眉，显然是没想到斯特兰奇能这么四两拨千斤地回应他。虽然他还是还和之前一样的固执又自负，好像服个软就像受到了多大侮辱似的。但此时此刻，那里面却又夹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他愿意放弃一部分的自尊与自傲，以换取他所在意的其他的东西。
伊莱笑而不语。两人很快收拾打理好自己，相伴着往回走去。
他们回到卡玛泰姬时，古一的学徒们正在进行下午的训练。古一早已经回来了，正站在正前方等着他们。
伊莱面不改色地从学徒们中间穿梭走过，斯特兰奇同样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古一面带笑容地看着他们走近，问伊莱：“你的猎物呢？”
斯特兰奇第一反应是伊莱抓到的那只白兔子，可伊莱却笑着说：“这不是带回来了么。”
可他手里除了木弓以外空无一
', ' ')('物。斯特兰奇愣了一下，脸色忽的红了起来。他更加用力的抿唇，板着脸的样子显得异常冷峻。
两人刚在草地上滚过一遭，身上脏兮兮的。伊莱第一时间回房间洗了个澡，他拿着毛巾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往外走，悠哉地站在窗边看古一的徒弟们训练。
就在这时候，伊莱扔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只有一声，是短信。
伊莱点开来，发现那是一条现在已经很少被使用的彩信，图片上是他给朗姆洛手绘的德牧大狼犬。
下一秒，一个被隐去了号码的电话随即打了进来。
伊莱动作一顿，点了接通，他相信朗姆洛既然敢这么做，必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喂？”
对面在一开始只有电流的刺啦声，在伊莱几乎要以为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才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伊莱。”
声音沙哑粗粝，即便是有意沉下声音也难掩其中的虚弱和无力。
伊莱垂下眼，尽管身处卡玛泰姬，但他依然谨慎地离开了窗边的位置，然后才说道：“朗姆洛？”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好。”
伊莱说：“你听起来可不是这样。”
朗姆洛笑，“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了。”
朗姆洛说话间少了过去的调笑和插科打诨，伊莱知道他时间不多，只简短道：“照顾好自己，别死了。”
“不会的。”交叉骨轻描淡写道，“不过……”
他安静了一会儿，像是在迟疑。他沉默的时间并不长，但放在两人冒着风险的通话中却是再危险不过，伊莱忍不住催促：“朗姆洛？”
“我的身体，和……脸，出了一点小变化。”
朗姆洛说。
伊莱：“……”
伊莱：“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个？？？”
他知道朗姆洛在神盾局的混战中必然受了不小的伤，毕竟除了复仇者的围剿以外，神盾局几乎要被炸成废墟了。但是——值得他思前想后顾虑这么久的，就是身体可能的残疾和脸……唔，毁容？
朗姆洛再次静默，片刻后，他丢下一句：“我会去找你。”
然后就挂了电话。
伊莱揉了揉鼻梁，将刚才那条彩信连同来电记录一起删除了。
他本打算明天再回纽约，结果却在一小时后接到了弗瑞的电话，希望和他见一面，与其他复仇者一起。
尽管伊莱知道弗瑞迟早会找他，但这个电话偏偏巧合地发生在朗姆洛之后的不到一小时之内，由不得他不多想。
伊莱把塞西留在了卡玛泰姬，他先回公寓换了套衣服，然后才前往复仇者大厦。
现在正是饭点，托尼贴心地给大家准备了晚餐——一堆快餐食品，薯条、炸鸡翅、炸鸡腿和汉堡满满当当地堆了一桌子。复仇者们围坐在圆桌旁吃东西，和弗瑞一起来的还有寇森和希尔，显然他们已经获得了弗瑞百分百的信任。
一开始只是正常的、大家都有参与的闲聊，从被渗透的神盾局聊到史蒂夫和弗瑞的逃亡遭遇，再到他们如何与寇森、希尔里应外合的计划，到最后如何付诸实践……
伊莱参与得不多，只是倾听，直到弗瑞把话题引向了冬兵和交叉骨，开始了似有若无的试探。
在一堆废话铺垫之后，弗瑞有意无意地对伊莱说：“我听说，你和朗姆洛私交不错？”
伊莱和朗姆洛的“私交”确实很不错，但明面上来看他们只是见了面都不会说超过五句话的陌生人关系。弗瑞有这样的怀疑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事后复盘调查时发现了交叉骨的纰漏，二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
伊莱在来之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而他能想到的，只有史蒂夫。
只有史蒂夫知道他和交叉骨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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