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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很快离开了,伊莱陪德拉科在医疗翼吃完晚饭后在宵禁前把他送回了宿舍,小马尔福精神还不错,看来是没有挨训。
在回宿舍的路上他们简单聊了聊,德拉科并没有太详细地提及他的哈利的恩怨,伊莱也无意探究,但他还是说道:“德拉科,我不会质疑卢修斯对你的教育,我相信你自己清楚应该交什么朋友或是想交什么朋友。但是不做朋友不意味着就要做敌人,你讨厌谁也不代表着必须在明面上针对他,这除了将你暴露出来以外没有任何好处。你是马尔福,应该明白全局观的重要性,暗中布局掌控一切远比明面上强出头更有用。”
德拉科认真地点头:“我知道了,伊莱教授。”
伊莱回办公室前还去斯了内普那儿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斯内普说没有,然后又给了他一瓶魔药,可以加快伤口愈合。
这次的药剂是青苹果味的,伊莱咦了一声,“新口味。”
“嗯。”斯内普淡淡道,“还有别的,很多。”
伊莱摩挲了一下玻璃的瓶身,问道:“你这些年除了研发狼毒药剂以外就做了这个?”
“差不多。”斯内普说,他看了眼伊莱,问道,“之前和你通信的人,就是格林德沃?”
“对。”伊莱几口喝完了魔药,把瓶子放回桌上,“我们是朋友,我,阿不思,盖勒特。”他没有说得太详细,因为盖勒特·格林德沃作为魔法界历史上除梅林以外第一个青史留名的重要人物,他的事迹就和伏地魔一样耳熟能详,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他们相识的时间和经历。
斯内普讥讽地扯了下嘴角:“真是丝毫不让人感到意外。”
“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我是说之前的时候,”伊莱说,“当时阿不思预感到伏地魔会是个大麻烦,他请我留下来帮忙。但伏地魔正在招揽幕僚,而盖勒特的身份又太敏感,和他扯上关系容易被伏地魔注意到,所以我谁都没有说。不过其实那时候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你加入了食死徒,我就必须和阿不思撇清关系——至少表面上得是这样。”
斯内普凝视着他,以一种低沉而又微弱的声音说:“你从来没提过,就算是在黑魔王消失后……”就算是在黑魔王消失之后,伊莱也一个字都没提过他竟然为了自己而疏远了年少相识、且正面临着强敌的邓布利多。
“当时提这些没有意义,这并不会改变什么,我不觉得盖勒特的名字能把你从莉莉死去的悲痛里拉回来。”伊莱笑了笑,“至于现在……就更没有提的必要了。”
莉莉这个名字仿佛是一个开关,两人齐齐沉默了下来。
“我没……”斯内普艰涩道,“我没有喜欢她,在和你在一起之后——”
“不,西弗勒斯,这从来不是重点。”伊莱耐心地说,斯内普没有明白他的问题在那里,他似乎觉得只要自己和莉莉的关系是清白的,并且伊莱也相信他,那么他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而没有考虑到他的行为可能会带来的伤害,“说实话,我没有怀疑过你和莉莉有什么牵扯。你可以当我是小气,但我只是厌倦了看你为了另一个人劳心伤神的样子。”
因为他对斯内普足够信任,因为他足够成熟强大不需要保护,所以斯内普做什么都不需要顾及到他,这就是他的想法。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伊莱索性把一切都说清楚。
“你知道,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是突然发生的,不论是情绪还是做的决定,都是日复一日累积的。我原本并没有想在魔法界留那么久,在伏地魔消失的消息见报后我就打算离开了,我拜托了阿不思保你出来,相信不会有问题。”
在伊莱说完第一句的时候,斯内普放在膝盖的上的手便无意识地攥紧了,这显然是他没有想到的,急剧震颤着的瞳孔泄露了他混乱复杂的情绪。
“但是,三天后你回家了。那时候的你看起来——有些糟糕。所以我想,我大概还是有必要多留一段时间。”说到这儿,伊莱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另外,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原本我没想让你知道,因为我之前并不打算在这里多留,也无意多生事端。但是现在——既然我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那么我想,你知道了也好。”
“……什么?”斯内普的脑子里空白一片,他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一贯平稳的声音轻得几近飘忽,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在空气里。
“伏地魔消失后,你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我去找了卢修斯,问他知不知道你的消息。那天晚上……我们在一起了。”
死一般的寂静。
伊莱轻声说:“这是我的错,没什么可辩解的。”
“你和——”斯内普的声音突兀地卡在嗓子里,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样。半晌,他嘶哑着道:“为什么?你——喜欢他?”
“不是……”伊莱并不想多说,却也实在难以直视斯内普的眼神,只好移开眼神望向别处,“总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是我的错,我很抱歉。”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的脸色苍白至极,瘦削的躯体像是压抑着什么而些微颤抖
', ' ')('起来。伊莱起身道:“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等等。”斯内普大步上前,他抓住伊莱的手臂,漆黑的眼里像是染着烈火一样,滚烫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灵魂和神志,“所以——你之前留宿在马尔福庄园,也是因为这个?”
“不——”伊莱皱了下眉,但错毕竟在他,便还是软下语气说,“你怎么想都好,总之我的意思只是……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斯内普短促地笑了一声,漆黑深邃的眼睛逼视着他,“你说厌倦了,是厌倦了这段感情还是……我?”
他依旧气势凌厉,从不示弱,然而强撑之下却是深入骨髓的悲凉与绝望。
“够了,西弗勒斯——”
“够了?凭什么?”斯内普冷笑一声,“你和卢修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兀地停顿了一下,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喘息,他哑着声音道,“我不在乎,伊莱,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去介意。你有需求,你想和人上床可以来找我。其实也不必非得是恋人关系才能做爱——就像你和卢修斯那样,不是吗?”他语带嘲讽,似乎是想借此刺痛他人,但伊莱知道这些话伤的最深的只能是他自己。
伊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但他的沉默并没有让斯内普退让,他压抑着直视他的眼睛。斯内普看过这双眼睛无数次,不论是课堂上无意的眼神触碰,拥吻后额头相抵的亲密对视,又或者是偶有争执后的安抚与包容,这双眼睛永远都望着他,满含爱意,温柔缱绻。
可现在,里面却什么都没有,即便他们近在咫尺。
斯内普又笑起来,黑曜石般的眼睛如同蒙尘了的宝石,又像是被人失手落在地上的珠宝,摔得支离破碎。
他抬手扯开扣紧了的衣领,在伊莱惊疑不定的眼神中将他推倒在沙发上,期身压上去。
“你不喜欢吗?伊莱,接吻也好做爱也好,这些你曾经说过只想和我做的事——现在你都厌倦了,对吗?”
“什——等等,西弗——唔……”
伊莱试图别过头躲开他的吻,然而紧跟着覆上来的是冰凉颤抖的薄唇。斯内普就如同濒死的旅人在沙漠中寻觅绿洲一样,尽管毫无希望却依旧拼尽一切般的孤注一掷。他用一种近乎撕咬的力道用力深吻着,牙齿因为过分用力而磕了上来,牵扯出一阵血腥味。
“西弗勒斯——斯内普,够了!你冷静一点!”伊莱近乎狼狈地推开他,他喘了口气,强忍着怒意扯过斯内普的衣领和他对视,一字一句道,“结束就是结束了,如果你非要听到那句话才满意,没错,我已经厌倦你了。我这次回来是为了给西里斯翻案,决定留下来是为了帮阿不思对付伏地魔,从来就不是为了你。够了吗?!”
在和(前)情人的关系上,伊莱很少将话说得这么难听,他活了很多年,漫长的时光磨炼了他的脾性,让他对于大多数人和事都有着极强的包容心,因为那点事情以时间的角度去看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更不用说那人曾经和他在一起过,怎么说也算是给了他不少的消遣,所以在大多数时候伊莱都是温和宽容的,除了不再发生关系以外和之前并无区别,甚至于遇上难题了也是能帮就帮——就像是揣了几根香肠在兜里突然遇见几只流浪狗,自然是优先给自己熟悉的那一只。
但是说到底,伊莱的温柔深情从来就不是真的。在一份感情里人难免会因为一些事情而难过,但伊莱不会,不论是笑容还是爱意,是伤心失落还是怒气勃发,但凡是他能够表露出来的让人看到的激烈情绪,统统都是假的。
对于伊莱来说,这些恋爱就像是一个沉浸式的游戏体验,他喜欢全身心的投入,根据情境扮演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他沉迷于此,这是他仍然停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给他甜蜜的糖果,给他深情无悔的爱意;在他痛苦失意的时候挺身而出,在他能够享受阳光的时候弃他而去。他将他高高捧起,又重重摔下。从此以后,他生命里的每一秒都将是伊莱的身影,永远也无法忘记他。
这难道不是很有趣吗?
不过……好像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这种有趣。
伊莱有些惋惜地想。
斯内普毫无反应,他只是望着他,有什么东西在眼里碎开,满溢着悲伤与痛楚。他感觉到疼痛,刺骨的冷意伴随着每一次呼吸顺着脉络流向四肢百骸,疼得他忍不住想要蜷起身子发抖。
伊莱的目光一寸寸巡视着他的脸,直到欣赏够了他的脆弱与仓皇后才松开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斯内普的眼神机械地追随着他的背影,指尖止不住的发冷僵硬。他的记忆里依稀还记得伊莱牵住他的手时候的温热触感,他努力克制着颤抖的身子,努力合拢手指试图去抓握什么,就像最开始时回握住伊莱的手那样。
然而这注定只会是徒劳。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他了。
***
隔天早晨,斯内普依旧挨着伊莱坐着,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们之间异样的气氛——包括学生们。
', ' ')('“伊莱教授终于受不了那只大蝙蝠——我是说,斯内普教授了吗?”罗恩在赫敏严厉的瞪视下勉强改掉了那个不那么友好的称呼,但还是不满的嘟囔,“别这样赫敏,斯内普他确实……”
“伊莱教授脾气那么好,斯内普怎么会把他惹毛的?”哈利小声说,忍不住和好友八卦起来,“赫敏你说呢?”
“我,我哪知道。”赫敏说,“但肯定不会是小事。”
哈利煞有介事地点头:“对,你看伊莱教授嘴巴旁边的伤口,斯内普说不定还打他了呢。”
赫敏:“……”
等到了上课的时候,哈利和罗恩震惊地发现斯内普居然都不找茬扣分了,死气沉沉得像是幽灵一样——不,霍格沃茨的幽灵好歹还会说话开玩笑,可斯内普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脸上更是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具没有生气的阴尸似的。
“——罗恩!”在听到这个比喻后,赫敏生气地拿书本拍了下他的后背,“别这么说教授,太没礼貌了!”
“我管他呢。”罗恩小声哼唧,“我现在就担心伊莱教授,他人那么好,我不想他因为老蝙蝠不开心。”
他们正走在走廊上,罗恩话音刚落就看见伊莱和斯内普一前一后的迎面走过来。哈利其实也有些担心,他和伊莱打了招呼:“伊莱教授。”
“哈利?还有罗恩和赫敏,中午好。”伊莱对他们露出笑容,这让哈利稍稍安定了些,他说:“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您不去礼堂吃饭吗?”
“对,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办公室吃。”
“是——是因为昨天巴克比克的事情吗,您的伤怎么样了?”哈利急切地问道。
“已经好多了,别担心。”伊莱笑说,“快去吧,老师们到得差不多了。”
他已经说得那么明显,三只小狮子们只好挨个道别离开,在经过斯内普的时候也小声问了好,但斯内普并没有搭理他们。
而伊莱其实不是要回办公室,而是要去有求必应室陪西里斯吃午饭。斯内普在走廊尽头和他分开,回了地窖。
“伊莱伊莱,我听学生们说你和鼻涕精吵架了?”
西里斯好吃好喝地修整了两天,也修剪了头发和胡子,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阳光俊朗。虽然身形仍是消瘦,但看上去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伊莱瞥了他一眼,说:“你偷溜出去了?”
“没,没有。”西里斯心虚地挠了挠头发,“我只是在密道里溜达了一下,听见学生们在讨论而已。”
伊莱不说话,西里斯发觉这事儿似乎比他想的要严重,顿时也没了借机挤兑斯内普的心思。可他又不知道要怎么办,短暂的手足无措后,西里斯干脆变成大黑狗朝伊莱扑了过去。
“喂——小天狼星……等、梅林,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吗?”
伊莱接住炮弹一样飞射过来的西里斯,却被他一爪子踏在胸口上差点没岔了气,大黑狗吭哧吭哧地趴在他身上拱来拱去地舔他的脸,直把伊莱给闹笑了,抓着大黑狗竖立的两只犬耳捏成兔子耳朵,说道:“好了,我没事,快起来。”
西里斯假装听不懂,耍赖地把脑袋靠在他胸口上不肯挪动,尾巴跟螺旋桨似的在身后疯狂摇摆。
“不许流口水——西里斯!你在掉毛知不知道?!你这只癞皮狗——”
笑闹之间,有求必应室的门被推开,斯内普拿着几瓶魔药走了进来。
大黑狗的尾巴瞬间定住,他从伊莱身上跳下来,冲着斯内普龇牙咧嘴的低吼咆哮。
伊莱按了下西里斯的狗头示意他安静,他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说:“这是给西里斯的魔药?”
“是。”
“谢谢,先放下吧,一会儿吃完饭再让他喝。”
斯内普慢吞吞地把药放下,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笨拙又艰难地找到一个话题:“邓布利多……他说下午的时候会安排布莱克和卢平见个面,讨论斑斑的事情。”
“对,我知道,阿不思有让我过去一趟。”伊莱说,“你可以不用去,忙你自己的事就好。”
“……好。”
斯内普一时语塞,他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了可以说的话,于是沉默着转身走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斯内普办公室的壁炉里突然窜起一阵火光,他转头看过去,卢修斯咳嗽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西弗勒斯,你壁炉里的灰真的得——”卢修斯一句抱怨的话还没说完,斯内普看他的眼神就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他顿了顿,“西弗勒斯?”
地窖里向来阴冷,惨白的灯光更是加重了地窖的冷色调,让斯内普本就苍白的面庞显得毫无血色。他清空了坩埚里失败的魔药,声音冷漠地问卢修斯:“你喜欢伊莱?”
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虽然突兀却没能让卢修斯措手不及,他只是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说:“你都知道了。”
斯内普目光森冷地注视着他。
卢修斯站到一旁,他低头看着手上造型精致的蛇头手杖,漫
', ' ')('不经心的模样仿佛只是在欣赏手杖的精细做工。昨天在黑湖边伊莱对斯内普的袒护浮现在脑海里,卢修斯笑了笑,说道:“和伊莱没关系,那天他找我问你的事,我们喝了点酒。他原本想回去等你,是我没让他走。”
“你喜欢他?”斯内普重复道,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这只狡猾的狐狸主动跑出来挡枪,“从还在学校里就开始了,是不是?”
卢修斯握紧了蛇头杖,他平静地看着斯内普,说:“是。”
“别那么看我,西弗勒斯。别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卢修斯语气轻柔地说,“我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如果不是你给了我机会的话——事实上,这机会多得但凡我有半点想法就能唾手可得。我甚至在想,你写信和伊莱告白究竟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是为了逃避莉莉·波特?”
最后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斯内普,他扯着卢修斯的领子推着他撞到墙上,尖锐的魔杖死死抵住了他的脖子。
“卢修斯·马尔福!你怎么敢——!”
“为什么不敢?”卢修斯冷笑,“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爱他的?你因为和那个泥巴种绝交而伤心欲绝的时候有没有哪怕一秒钟考虑过伊莱的感受?!你爱他所以让他一个人独自出席伊万斯和波特的婚礼?!你为了莉莉和她的儿子四处奔走家都不回的时候你想过你爱的人是谁吗?!你因为自己犯的错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他陪着你等着你,然后你就真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难道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吗?!”
斯内普双目赤红,急促的呼吸让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可他没有说半个字,他无从反驳。
卢修斯怒极反笑,他抽出魔杖将斯内普逼退,低沉顺滑的语调里满是冷意和嘲讽:“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告诉我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哦,我和莉莉只是朋友而已,伊莱肯定明白,他应该要明白要体谅的。是不是?斯内普,这是不是就是你的想法?你知道你不喜欢莉莉了,你只是把她当朋友,所以你对那个泥巴种的一切行为就有了正当的理由;你知道伊莱会包容你,所以你可肆无忌惮的忽视他伤害他。然后现在,你竟然敢说——你爱他?”
“如果我不姓马尔福,西弗勒斯,这个位置绝对轮不到你。”
卢修斯的怒气直到去到伊莱办公室时都没有平息,一脸的冷若冰霜把伊莱给看得愣住,“怎么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刚从西弗勒斯那里过来?”他的办公室没开通飞路网,壁炉就只是个普通的壁炉而已。
伊莱揉揉鼻梁,“抱歉,我和他昨天——我本来今天要写信告诉你的,但是西里斯的事情耽搁了。”
卢修斯眉间微蹙,他看出伊莱的情绪没有以往好,抿了抿唇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在乎他知不知道,再说,西弗勒斯总没有魔法部那群人来得难应付。”他笑了笑,神态逐渐缓和下来。
“喝杯红茶吧。”伊莱敲了敲桌子,厨房的家养小精灵们尽职尽责地送上一杯热红茶,“不得不说你考虑的时间比我想象的短得多,卢修斯。”
“一天足够了。”卢修斯云淡风轻道,他已经恢复了以往自然从容的状态,“问题和选项都是现成的,一天决定不了的事,一百天也决定不了。”
伊莱问:“要和阿不思见个面吗?”
卢修斯说:“我想没有什么必要,和你见面也一样。”
伊莱挑了挑眉,笑道:“好,听你的。”
就目前来说,卢修斯是暂时偏向他们的,但同时他也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和邓布利多搭上关系无疑是明晃晃的叛变。但伊莱不同,他和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有关联,到时候若是真的东窗事发,只要使些简单话术就能瞬间转变身份——譬如为了获得帮助黑魔王重生的秘术而刻意接近和格林德沃交好的伊莱,这就是一个漂亮的借口。
伊莱对此并不在意,马尔福不可能也不应该是个恋爱脑,如何在精明算计与感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是卢修斯的魅力之一,也是伊莱最欣赏他的地方。
所以他没有拆穿他,转而说道:“现在还没有宵禁,想见见德拉科吗?”
“他只是扭伤手腕而已。”卢修斯略显冷淡地说,严父的姿态暴露无遗,“而且在你的照看下,我想也不会有什么事。”
“当然,我会看好他的。”伊莱说。
卢修斯没有停留太久,伊莱看得出他后来有些话想说,却又自知没有立场,只能兀自压抑着,匆匆找了个借口后离开。这让他忍不住好奇刚才卢修斯和斯内普到底发生了什么,奈何斯内普的地窖里连画像都没有——只有一副空白的邓布利多用来传话用的画像,什么都没法问到,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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