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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蓠这边叽叽喳喳地要搬家,沈戒知晓她的顾虑之后就劝她,说什么这小村庄是深山之中的一处秘境,在建立之初有高人在入口处设下阵法,外来者没有第二次进入村庄的可能吧啦吧啦……
反正樊蓠是听不懂的,也不相信,就一个劲让他收拾东西搬家搬家!
“小姐,您就放心住下去吧,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沈戒无奈,“那位霍公子离开的时候,我一直跟在后面,他大约也发现了出入口的不寻常,所以沿途留下记号——您既然不希望他找回来,我去把那些记号消除就好。”
樊蓠和飘尘都表示不大相信这个小村庄的出入口有什么玄机,于是沈戒带着两人出村。
“赶紧把这些记号去掉!”樊蓠看着树上的一串符号,蚊香眼,“话说这是什么图案啊?”
飘尘细看了看,“小姐,这不是图案,应该是文字,奴婢瞧着有些眼熟……”
沈戒抽出一把短刀,“你们看,”他指了指四周,“这地方就是阵眼之一,那霍公子倒是好运气,还好我们现在可以除掉记号。”
“等等!”飘尘推开他的手,“小姐,奴婢想起来了,这是南哈耳族的文字,夫人生前还教过奴婢一点点呢。”
南哈耳是与本国南疆毗邻的一个附属小国,与南境各城池交流甚多、往来友好,语言文字也互相产生了影响,樊蓠的娘亲李沐鸯从小在南境生活,自然懂南哈耳族的文字。至于霍陵飞,他的家族就是在南境扎根的靖南王一脉,对于这种文字更是熟悉了。
樊蓠随口问了句:“你能看懂这是什么意思嘛?”赶紧看完了好让沈戒拿刀把它刮了呀。
“容奴婢回想一下……‘留下’、‘威武’、‘天下第一’……哦,知道了,连起来应该是‘天下第一的神武大王留’!”
樊蓠:“……”好中二呀。
出入的道路只有这一条,三人一路钻山涧、穿山谷,七拐八拐跨越崎岖路途,将霍陵飞留下的标记刮了个干净。不过樊蓠心底还是没谱:这山路的确难走,可是霍陵飞是靖南王啊,就算没这些标记,指不定人家也凭脑子记住路了呢。就拿她自己说吧,这两年每次出入都是有沈戒在前头领着的,她就偷懒不记路,可是今天这一路出来,她也记了个七七八八呀。
“沈大哥呀,你说的那什么阵眼,我是听说过,不过我可没发现哪里有什么阵啊。”樊蓠心里压根不相信这甜水小村的出入口有那么玄乎,你当这是桃花岛呢?“我看我们还是搬家吧。”
沈戒很是无奈,只好提议回去的时候自己不再领路,由樊蓠亲自感受一下。
樊蓠不以为意,拉着飘尘就往回走,这主仆二人倒是记住了所有的路口,该往哪拐弯都特别自信。沈戒就在后边跟着,不出声。
结果一直走到黄昏,三人还在山谷里转悠呢,樊蓠累惨了,直嚷着肯定是飘尘记错了哪里让他们兜圈子了,要不然半个时辰的路怎么会两个时辰都没走到。飘尘委屈啊,她还觉得是小姐记错了呢,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记的那几个路口是没错的呀,不过她当然不敢反驳。最后还是沈戒走到前头把俩人领回去了。
接下来又实验了三、四天,可把樊蓠气坏了,每天出村的时候还很顺利的,但是调头回来就不行了,就是进不了村!腿都要走断了就是找不到村口!这下樊蓠知道厉害了,心知这条路肯定有玄乎,要不然以她的记忆力,不可能这么多天记不住一条路。
飘尘可是心疼得不得了,看沈戒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觉得他就是一妖魔鬼怪,害得小姐受苦受累,还扬言要在他下次毒发时不给他药,让他疼个三、四天再说。
这天晚上,樊蓠再次梦到了“华光”穿越公司的那个眼镜男……
“甜水小村外面到底有没有阵?是什么阵?管用吗?武功高强的人也能被拦住的是吗?”
眼镜男很平静地告诉她,甜水小村很安全,在其后的几百年都是没有战争的,是个世外桃源,至于外面的阵法……“设立者是另一位穿越的贵客,她精通奇门遁甲,您大可放心,在你们所在的时空,目前还没有听说有第二人达到她的道行。”
樊蓠放了心,至少不用急着搬家了,只要能挡住霍陵飞,村口那阵法是八卦阵还是桃花阵她都无所谓。不过,“别人穿越都是大神,我怎么这么菜啊?郁闷!”
在她反复抱怨了自己只能躲在这小村庄当缩头乌龟完全没有自由之后,眼镜男大发慈悲告诉她:“您是平凡了一些,不过,您的运气好啊!您是不是得到了一块紫玉?传说,那玉佩与一批古老的宝藏有关,多少人想得到它呢,樊小姐真是好运啊。”
樊蓠冷漠脸:“我像是有本事去寻宝的人嘛?我打算把玉佩还给它的主人的。”
“哦,没关系,您还是很好运呐~最近几天,您和我刚提到的那位女士应该会碰面,我们公司会与她沟通,拜托她对您照顾一二,至于樊小姐能获得她多少庇护,就看您自己的了。”
“真的假的?有这好事?我说,你们可得跟她沟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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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说起来,你们也是有些渊源的呢。”眼镜男嘀咕着,身影慢慢消失在刺目的白光之中。
樊蓠猛地睁开眼,天光大亮。
沈戒在院子里为一株桃树剪枝,飘尘正揪着他不放呢:“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说村外的那个阵法诡谲复杂、阵眼众多,除了这村庄里土生土长的村民,天底下没有人破解得了嘛?你是这村里的人!那你之前为什么会出现在浥城卖身葬妻?又为什么带我家小姐回到这里?你有什么阴谋?!”
虽然经过这一年的相处,樊蓠认为沈戒并没有对自己不利的心思,但是她对沈戒的来历还是很好奇啊!于是樊蓠若无其事地拿着小水壶走出来,装作毫不知情地跟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院子另一边给自己的小花圃浇水,顺便竖起耳朵听那边说什么。
沈戒就说了,他没有阴谋,也不算是这里的村民,只是他曾经有一任主人住在这里,他也跟着在这地方居住了许久,就是因为知道这儿是与世隔绝的净土,才带她们来的。
飘尘又问:“你曾经那任主人是什么人啊?他在这村里吗?你为什么离开他了?”
沈戒刚要开口,忽地脸色一变,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一路推到樊蓠身边,“呆在这里不要动。”他低声嘱咐了句,转身盯住了半敞着的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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