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出门在外,这么珍贵的东西应该省着点用的,徐岑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徐岑拉住袁曜想要就继续涂药的手,把他手心里的药粉仔仔细细收回瓶子。“以后用得到药的时候多着,殿下还是省点用吧。”
袁曜挣脱徐岑的手,继续给他涂药:“你怎么说也是本宫的伴读,你的脸也是本宫的门面,怎么,你丢自己的人不够还想丢本宫的人?”
徐岑拗不过太子爷,只得把脸凑过去乖乖上药。
虽说条件简陋,袁曜倒也是一夜安眠,被他抢占了地方的大汉又去抢了别人的地方,被赶走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在破庙外面硬抗了一夜,第二天就开始发烧。
袁曜醒来之后还是没有东西可以吃,太子爷看着破庙里的其他人,他们都神色淡然,早就习惯了这种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袁曜又冷又饿,还没饭吃,只能把衣服紧了紧,又把自己抱成个球,这样还能暖和一点。可怜的太子爷哪里受过这种罪,一时间委屈和不甘都涌到心头。
徐岑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摸出来个干了的饼子,袁曜接过来掰开两半递回一半给徐岑,试着咬了下剩下的一半,没咬动。太子爷扁扁嘴,继续和干巴巴的饼子作斗争。
天色还带着点暗色,破庙里的人除了这俩已经走了个干净,无他,粥棚若是去晚了就连那口水都喝不上。
袁曜解决了早餐之后拿袖子蹭一蹭嘴上的饼渣。此时破庙里没有外人,袁曜也少了很多拘束。
“接下来怎么办?安西仁有问题是一定的,但是我们从哪儿查起?本宫可不想在这地方在住一夜。”
徐岑直接捂嘴:“这位小哥年纪轻轻可不要乱说话,太子殿下远在京城,这兖州事情可和这位无关。”
袁曜愣住,嘴巴微张,徐岑这玩的是哪门子的把戏?
徐岑没有给袁曜太长时间犯傻,接着说道:“你是进京赶考的士子,我是路上救了你的大侠,咱俩结伴而行,行至兖州时不巧遇上黄河决堤被困在此地。”说完徐岑还打了个响指,自恋的添了一句“简直完美!”
来到兖州之后袁曜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他皱着眉问到:“春闱已过,秋闱尚早。本……我这么早上路说不通啊。”
徐岑不知道从哪儿揪了根草叼在嘴里,含糊说道:“你家穷。”说太子家穷,倒是莫名让他有点兴奋。这个设定非常棒啊。
袁曜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为什么我就是士子,你是大侠?”
徐岑扬起拳头在袁曜面前晃晃:“因为你打不过我。”
袁曜拄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徐岑这话的真实性,好像,没什么不对。起码现阶段,论武力他打不过徐岑这个莽夫。
“落魄士子和武林高手?徐公子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原来传闻中徐公子饱读诗书饱读的是这种啊。”
袁曜和徐岑这两人都是嘴上不饶人的性子。有机会逮着机会就把对方往死里损,没机会创造机会也得损上两句。
“那你说怎么办?”
袁曜看着徐岑的脸若有所思,从地上抓起把土抹在徐岑脸上,说道:“不如说你是个小混混被人揍了,本公子路过大发善心把你救了,然后你就死皮赖脸跟着我不走了。”
“袁公子可不能太无耻了,别忘了这些天都是谁在照顾你。”
袁曜从破庙漏了的屋顶看天,选择性忽视这个问题。
“谁!”徐岑发觉有人鬼鬼祟祟接近他们两人。
被发现的少女把头探出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嘿嘿笑了两声。
“那个,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啊!两位继续,继续。”她说完还欲盖弥彰地呵呵傻笑,这下子更加尴尬了。
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少女转身欲走的时候袁曜叫住了她,让她在破庙坐下歇歇。少女的眼神不停的在袁曜二人之间游走,袁曜被她看的心里发毛。
徐岑怀里抱着包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这两个人眼神沟通。
袁曜实在是扛不住少女炽热的眼神了,忍不住开口问她:“你到底在看些什么?”
少女也发现了她这个样子有些失礼,嘿嘿笑道:“你们俩感情真好。”末了又补了一句:“我爹娘活着时候感情也像你们俩这么好。”
所以,这个时候是该说谢谢还是该一瓶药放倒了她?
少女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大对,连忙补救:“那个,两位别多想啊,我纯粹就是说你们俩感情好,没别的意思。”
旁观了半天的徐岑终于说话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突然被问有点吃惊:“我叫晏久,有什么事儿吗?”
徐岑:“没什么,就是在想怎么写你的墓碑。”
作者有话要说:
晏久:你俩感情真好,跟我爹娘一样
徐岑(心里美滋滋):有眼光,有前途,跟着本大爷混吧,保你吃香喝辣。
土匪头子:“姓徐的,你欺人太甚!居然抢本大爷台词!”
袁曜(扶额):我现在退货来得及吗?
第7章唇有点干
“大哥!就是他们!”先前被赶走的大汉不知道从哪儿带来了一群土匪,把破庙团团围住。
晏久心里暗道不妙,眼睛盯着门外抓准时机想跑。
徐岑把手搭在腰上,他从小用的软件被他裹了块破布装成腰带带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