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卞与邱清息二人寥寥数句,没过一会,贾重明竟就被吓尿了裤子。等到了刑房门口,两名守卫一松手,贾重明腿下一软,跪在
了地上。
他瘫坐在刑房门口,望着幽冷阴森的刑房,满面惊恐。
贾重明回头看向苏卞,忙道:“我说!我说!”
苏卞面无表情:“本官懒得再听了。”
贾重明怔在了原地,表情呆住。
苏卞最先踏进刑房,道:“把贾大人带进来。”
两名守卫应了声是,然后二话不说的将贾重明抓起,强行给押进了刑房。
贾重明望着刑房内满墙的刑具,一下子被吓得屁滚尿流。
这时,贾重明心中的最后一丝期冀与幻想,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荡然无存了。
贾重明扑通一声在苏卞与邱清息二人的面前跪下。本想去抱苏卞的大腿,但被躲开了。
贾重明哭道:“下官知错!下官知错!——下官方才不该跟大人撒谎,其实是那怀安的县令塞给了下官一万两银子,让下官睁一
只眼……下官经受不住诱惑,就收下了。”
邱清息听到贾重明竟是收了银子,额头青筋一跳,怒火中烧。
苏卞早料到如此,因而没多大反应。
苏卞继续问:“这十几桩案子,就给了一万两银子?”
贾重明小声道:“跟案子无关……是下官每到一次怀安,那县令就塞给下官一万两银子……”
苏卞挑了挑眉,问邱清息,“那怀安县的县令也有个财主爹?”
苏卞在宁乡当过县令,自然知道县令的俸禄。
县令每月的俸禄本就屈指可数,还要供养着府内的一票下人,扣除必要的开销和府中下人的俸禄,根本就剩不了多少银子。
巡抚每年会下巡一次,一介小小的县令,每年年给上巡抚一万两银子……除了有个财主爹以外,苏卞想不出其它的可能性。
因为庄杜信就是有个财主爹,才能如此的肆意挥霍,铺张浪费。还在府里养一票男宠。
邱清息闻声摇头,答:“不是。石县令乃是贫民出身,自幼家境贫寒。”
苏卞:“那他哪来的银子?”
邱清息:“……不知。”
邱清息声音顿了顿。
邱清息道:“九卿大人,是否将此事禀报于皇上,让皇上将他传唤到京城,然后到太卿院亲自审问?”
苏卞:“不必。”
邱清息一愣:“……为何?”
苏卞轻描淡写道:“本官亲自去怀安。”
邱清息呆住。
苏卞说完,重新将目光转向贾重明。
苏卞:“还知道些什么,说。”
贾重明痛哭流涕,鼻涕眼泪满面,“下官只收了银子,其它什么也不知道啊——”
苏卞表情冷漠:“什么也不知道也敢收银子?”
贾重明声音哽咽,“下官……下官看那犯人主动认了罪,什么都招了,案子里的证词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所以就觉得没必
要再浪费功夫暗察一番。正好那县令又要给下官送银子……下官就收下了。”
苏卞:“是么。”
贾重明生怕苏卞不信,跪在地上使劲磕头。
贾重明:“要是下官有一句话作假,下官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苏卞凝神瞧了贾重明一眼,确定贾重明的确并未撒谎后,收回视线。
苏卞道:“来人。”
两名守卫应声出现。
苏卞:“叫安大人和主簿过来,接着继续审问。”
安大人便是安鹤清。
守卫应了声是,退下。
守卫退下,苏卞回头看向邱清息:“邱大人可还有事?若无事,本官就回府了。”
在太卿院呆了一下午,又是审问,又是看那劳什子的卷宗,苏卞有些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