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季一肖,他本一开始想拦,但转念想到什么,便又改变了主意。
论在朝中的资历,没人比跟在先皇身边多年的龙静婴要更深。
龙静婴和先皇一同打下这江山,又是堂堂的丞相,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
想罢,季一肖沉默下来,冷静的看着那些痛哭流涕求饶的大臣们被拖出了乾清宫外。
龙静婴一般不会出手。
但倘若出手,必定腥风血雨,哀鸿遍野。
至于侥幸捡回一条命的大臣,已经彻底的认识到龙静婴究竟有多么的冷酷无情,残忍冷漠了。
方才他们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不停的向龙静婴磕头求饶,用力的几乎将脑袋磕破。然而不论如何求饶,龙静婴至使都无动
于衷,置若罔闻,压根动摇不了他半分。
大臣们心悸,眼中惊惧。
然后,这会他们终于意识到……
就算是玄约不在,也绝不能动庄杜信这厮半分。至于弹劾,更别妄想了。
若是想死,便尽管试试。
众大臣惶恐,心下直纳闷这庄杜信究竟是何来历。邱清息也就罢了,谢道忱也就罢了,玄约也暂且不论……
他究竟是如何和龙静婴攀上关系,让龙静婴替他出头的?!
一众大臣们心下惊惧,揣测着苏卞同龙静婴的关系,一旁的邱清息与谢道忱怔怔的盯着神色淡然的苏卞,一脸震惊。
冯丞……竟假称身子抱病,实则去了怀安刺杀?!
苏卞神色淡然,站在原地屹然不动。
冯丞在怀安出现,的确着实让苏卞惊了些许。不过由于玄约和龙静婴都在,所以他并不怎么担心自身的安全。
再者……苏卞也不怕死。
众大臣心下惊惧间,晋帝注视着朝堂下,所剩无几的几位大臣,撑着下巴,幸灾乐祸道:“诸位爱卿可还有要上奏的?”
一众大臣悄悄的看了最前方面无表情的龙静婴及一旁的苏卞一眼,最后看向宫女盘子上死不瞑目的冯丞,背后满是凉汗,疯狂的
摇头。
晋帝顺水推舟,摆了摆手,道:“既然无事,那便退朝罢。”
晋帝话落,一众朝臣立刻忙不迭的跪下:“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晋帝却坐在龙椅上未动,他看着苏卞,问:“庄爱卿今日可有何要事?”
苏卞垂眼,神色淡然:“石闻一案,想必绝非仅仅只是收买了几个巡抚那么简单,微臣还得去太卿院特地审问一番。另外方才下
狱的那些大人们,也需得押进刑房,好好的审审。”
还想着找苏卞玩,这会是没戏了。
晋帝撅嘴,郁闷的不行。
晋帝心下郁结道:“那庄爱卿去忙罢,朕就不耽误庄爱卿的功夫了。”
苏卞拱手作揖,行礼,注视着晋帝颇为郁闷的转身离去。
晋帝一走,龙静婴跟着转身离开。
龙静婴气势凛然,萦绕在周身的气势压迫感十足。他所所经之地,旁边的大臣们下意识的惊恐的为其让开道,生怕碰到其半分。
在经过苏卞的身侧时,龙静婴脚步一顿。
龙静婴薄唇微掀:“庄大人别忘了。”
龙静婴声音清冷,只有短短六个字。
若是旁人,想必定然不知龙静婴指的是什么。但苏卞却好似有心电感应一般,瞬间心神意会。
苏卞站在原地,神色屹然不动。
苏卞道:“……下官没忘。”
龙静婴抬脚,这才转身离去。
龙静婴走后,仿佛被按下定格键的一众大臣们这才开始放心的喘气。
大臣们安下心来,一旁的谢道忱脸色却变得愈发的难看起来。
谢道忱沉默的走到了身旁。
就像以往那般,两人一路安静的相携下朝,然后在太卿院处自然道别分开。
不过苏卞还记着上朝之前同谢道忱说过,说下朝后再详谈,于是便不疾不徐的解释道:“因为担心朝中会有人通报,所以便对外
谎称抱病在府中休养,谁也不见。”
谢道忱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