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摆在墓碑前的鲜花水果,也没有焚烧着的黄纸冥币,来上坟的两个人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阳羽注释着墓碑上的胡永二字后突然开口问道:“肖迫,你有欲望么?”
“什么意思?”肖迫不解地问道。
“幺叔不想死,老九不想活,幺叔带走了自己的儿子,而老九却千方百计的想要复活自己的儿子。”阳羽极力抑制,但仍然抑制不住语气中的悲伤。
“所以那个老头放那么多镜子在屋子里,其实也是钻研怎么能让自己长命百岁咯?”肖迫嘲笑似地挑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接着说:“人都是有欲望的,但如果这样的欲望会伤害自己最爱的人,我宁可放弃。”
阳羽叹了口气,看着天说:“是啊,所以也有一个放弃的人。”
这话说的肖迫一头雾水,下意识的以为阳羽在说他自己,急忙解释道:“你的欲望不管是什么我也会照单全收,并且心甘情愿。”
阳羽说:“没有,我说那个放弃的人是顾春华的婆婆,他们三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老九是复活儿子、幺叔是不想老死,而顾春华的婆婆是希望能够永葆青春。”
日记里曾经描述过顾春华婆婆的外貌,老九很少会在日记里描写一个女人的外貌,更何况是用到美艳绝伦这个词。
这根本不像是老九会写出来的词语,再加上先前在顾春华家看到的那张照片,在那个没有修图PS的年代,当真是一位艳压群芳的美人。
而且依着书信往来可以感觉到那个女人爱慕老九。
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她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老九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到底是给他性启蒙的仙姑还是后来和仙姑一模样的妻子,不管是谁现在都已经不得而知了,只是这个男人大抵上是不会再爱上别人。
这三个人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欲望、还有不同的选择,但结果却都是一样。
回去的路上肖迫一改常态没有跟他嬉笑打闹,反而坐在一旁翻着手机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见阳羽靠了过来,放下手机轻抚着他的脸问道:“那么你呢……有欲望么?”
阳羽转过头,对上肖迫无比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着说道:“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
两人沉默不语,对视半响后不约而同地说:“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肖迫乐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抱着阳羽猛亲了一口说:“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这句话总觉得以前也听过,但却又想不起来了。
当天晚上俩人就离开了杭州,阳羽几乎什么东西都没带,只拿走了当初看日记时做记录的小本。
肖迫还住在当初那个地方,他说这个屋子里有和阳羽一起的回忆,即使再伤心难过也不想搬走。
旧人旧物却能摩擦出新的火花,几乎又是一夜温存。
初到北京的这几天阳羽几乎连床都懒得下,除去洗澡和吃饭几乎全是和肖迫躺在床上腻歪着,总有说不完的话和做不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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