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是谁他们还是清楚的。少爷已经那样说了,那个邹青,他们是万万不敢再动了。
“老夫人。”扶着她的老嬷嬷轻轻在她后脖一抹,声音低缓轻柔,“年纪大了最忌情绪激动,您该午休了。”
申老太太激动的表情停滞了一下,居然真的安静下来跟着她进房了,只是步伐看起来有些僵硬。瞧出端倪的下人们越发噤若寒蝉,心中隐隐有预感,这申府的天,要变了。
沿着来时的路回到阁楼,叶之洲将休书丢入空间,然后爬着梯子上去,开始收拾行李和原主攒下的一点银两。在打开角落装衣服的箱子时他突然想起原主那些被申老太太以“帮忙管理”为由抢走的嫁妆,头疼的揉了揉额头。要休书的时候居然忘了这茬……现在怎么办,再去找老太太把嫁妆要回来?可现在爱人肯定和那个老太太在一起……
“你嫁过来后就住在这种地方?”
陡然响在身后的声音吓得叶之洲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他缓过气后黑着脸转身,将手中拿着的衣服直接砸到来人身上,“你就是学不会进门之前先敲门对吧?对啊对啊,我嫁过来后就住在这种地方,你们申家对我可好了呢!”
申庭威将身上的衣服拿下来,摸了摸,皱眉,“你平时就穿这个?”
叶之洲的视线落到他手中的衣服上,见就是一件普通的青色袍子,莫名其妙的回道,“不穿这个难道披个床单出门?哦对了,我根本不用出门,我可是你们申家养的‘贵重’金丝雀。”说完没好气的转身,继续从箱子里往外拿衣服。
申庭威环顾一下这个光线昏暗的小阁楼,目光在铺被单薄的床上停了停,然后落到了叶之洲瘦弱的脊背上,忍不住上前伸手摸了摸,“一日三餐怎么解决?下人送来?”
叶之洲翻个白眼抖开他的手,抽出块包袱布开始笨拙的打包行李,不想理他。
“没人伺候你?”申庭威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淡,叶之洲往包袱布上放一件衣服,他就往下拿一件,摆着张正直的脸问些私密的问题,“那你平时洗澡怎么办?谁给你打洗澡水?贴身衣服谁帮你洗?”
好生气!
“你什么意思!”打包个行李结果放得还没对方丢的快,抢又抢不过。他丢开包袱布抬头怒瞪他,然后更生气了!这辈子和爱人的身高差太虐,吵架都感觉弱气了一大截!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想知道我平时怎么过日子的你去问问你们申府的下人不就全知道了?”撸了把头发,他坐到凳子上,深吸口气压下莫名其妙特别爆炸的脾气,认真道,“申小将军,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你们家被休掉的媳妇连自己的嫁妆都不准带走?”
“你要叫我夫君。”申庭威在他对面坐下,提起桌上的茶壶,顿了顿后,又皱眉放下,“下人连茶都不给你准备?”
他嗤笑一声,“还茶呢,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申家还有茶这玩意,不是只有水吗?还是冷的。”原主那么老实个人,就这样被申家的下人主子转着圈的欺负,看完原主记忆后他只想把这申府一把火烧了!
申庭威的脸黑了,又重新站起身去看他的嫁妆箱子,继续问道,“你的嫁妆只有这些?家人对你不好?”
果然是十万个为什么!
“我的嫁妆多着呢,可惜全被你奶奶捏着。至于我的家人……我是被迫代嫁过来的,代嫁你懂吗?现在我只想收拾行李回家跟我家人算账!申小将军能不能不要捣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