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来!!……那贱人敢说个不字!!杀无赦!!!”
拔出赤霄对着那绝仙索便是一个劲的重砍,司徒跃手底溅开血线,终归是崩断了那紧紧缠入青年皮肉里的锁链。
他把人从铁索里剥出来,语气已是十二分的讨求了:“浑身绑的结结实实……你怎么清理怎么换衣服……疼么?陆苍颜,……疼不疼?”
那人青丝洒了一袭在地上,恬静的容色倚在冰凉的地面上,只有眼底泛着笑。
司徒跃一哽:“……你,凭什么笑得出来啊……”
……
替人将衣物水桶悉数从戒指里取出摆好,司徒跃赶走了所有人,自己反身把门关上,听着里面细弱的水声兀自生闷气。
毫无所谓随意将手上伤口缠了缠,他蹲下身抱住双膝,呆呆盯着地面,不舒服地已是有些想哭了。
一行人行来的脚步声突然从拐角响起。
“……倒是辛苦司徒公子了。对个祝贼都那么照顾,莫不是临邛宗训便是如此?”
司徒跃抬起头,阴翳的目光望着顾粼不语。
顾粼也不睬他,眼神示意身后众人直接围过去,他声音温和道:“时辰到了,还请陆苍颜陆山主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敢!!!”
将表情难看一句话吼开的黑衣青年直接拦在剑阵之外,顾粼手下那些人神色冷漠,却是一把就震飞铁栏,撕了屏风便闯了进去。
司徒跃急得一噎:“顾粼你个混账东……”
——室内什么能叫人多想的遐景都没有。
清净空荡的牢房内,陆苍颜就那么衣饰郑重宁然站在牢内唯一的窗边,淡淡的月色撒下,仿佛同那人镀了一层皓白的光。
冷得干脆,可望不及。
“出去。”
两个字完全没有加诸一分灵力,可那深藏的冰冷,却是叫最先进得室内的几人不由都被一摄,居然生生退开了三步。
青年于是转过眼,眸子里温意疏离恰到好处,一如最昨。
……没有变过。
……从来都没有变过。
似乎这个人从头到尾都该是这副温脉不可攀的模样。
他就该站得极高,用那种神祇般的神色遍看万丈红尘。
他就该遗世独立,仿佛此刻呆着的不是牢房,该去的不是刑场,而是淮止山前槐花满布的论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