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感动地连声应是:“我会的,谢谢。”
第三天,季九就得到华生的联络,说已确认莫里亚蒂仍在监狱中。
她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下楼将这一消息告诉了约翰,顺便问了他能不能去看望根。
约翰正在保养他那两支枪,闻言抬头看她:“当然。”手上不停,已经将两个弹匣都装了回去,“说到莫里亚蒂,就算她还在里面,也不代表不能和外界联系。”
“这个我明白。”季九耸耸肩,却见约翰正盯着她的头顶,唇角向下一抿,问道:“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季九不以为然:“急着接电话就出来了。不过我还是喜欢自然干啦,据说对头发好。”
约翰忍俊不禁地摇摇头,站起身将她按到自己刚刚坐过的椅子上,顺势拿过她抓在手里的干毛巾盖到她头顶:“开始降温了,要注意。”
季九挺直了背,默默点了下头。
那双习惯于拿枪的手此时正握着她的头发,轻柔而小心地用毛巾擦拭。她不知道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在用什么眼神注视她,仅仅只是发梢上那么微小的触碰已令她心跳不已。
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吗?
她的初恋以失败告终,大学时接受过一次告白,但两人交往了一周就分开了。之后季九一直是一个人,她已习惯了——或者说是享受着——一个人的自由。
但和约翰在一起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也可以变得很粘人。
她想更多地和他在一起,触碰他、感受他,被拥抱、被亲吻。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拉扯她的心弦,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柔都像蜜糖一样甜美。
季九忍不住仰起头,看到毛巾从眼前擦过,向发梢下移。约翰抬了抬眼皮,直视着她的眼睛,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向后伸出手,指尖碰到了他的颧骨,接着向上,到达眉梢,然后是浅灰蓝的眼睛,英挺的鼻梁,最后是略显单薄的嘴唇。
约翰竟然没有阻止,这让她有些意外。
季九停下动作,指尖就落在他的嘴角:“不觉得……奇怪?”
约翰稍稍偏头,顺势亲吻了她的手指,声音依然压得很低:“我不那样认为。”说着,又垂眸看了眼发梢,收起毛巾,“完成。”
季九心想,不愧是上了年纪的男人,永远都这样波澜不惊,难不成从始至终只有她自己在小鹿乱撞?
这样不太厚道吧???
季九脑子一热,突然转了个向,面朝约翰直起身来。她跪在椅子上,一手按着椅背,一手抓住男人的衣领,用力一扯,在他低头的瞬间,她仰着脸凑上去。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季九:“……”
两人的鼻尖几乎已经贴在一起,那双浅色的眸子一眨不眨,仿佛平静的海面,深情、专注、温柔……她可以用这世间最美好的词汇来形容。
深邃的暗色逐渐席卷海面,他的嘴唇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像一片羽毛擦过季九唇瓣。
电话铃声依然在持续。
季九没有办法,尴尬地放开手准备去接电话。然而下一秒,手腕猛地被握住,男人的手不由分说地按在她脑后,她好像听到一句“别管它”,紧接着,两人的嘴唇已贴合在一起。
约翰主动加深了这个吻。他在她唇上辗转轻噬,舌头长驱直入。
这是和之前都不一样的感觉,甚至带了那么点情|欲的味道。在引起颤栗的同时,仿佛也点燃了她的身体。
季九下意识闭上眼,笨拙地学着去回应。她觉得有些窒息,但不清楚是因为自己无法呼吸,还是因为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挤走,又或许两者皆有。
等注意到的时候,电话铃已经停下。约翰轻啄了下她的嘴角,才拉开两人的距离。
季九气喘吁吁地瞪了他一眼,跳下椅子去看手机。她的侧脸在长发间若隐若现,竟然连耳朵尖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