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信不信！”圣女几乎是恼羞地说出了这句话，又发觉自己失态了，扭头去看经文，写字却是龟速，大尾巴在后面焦躁地晃动。
还是个小孩子啊……
男孩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迈着小短腿去找了个椅子，搬到初雪身旁，然后慢吞吞爬上去，坐在了圣女旁边。
他的个子太矮，下巴完全够不着桌面，没法趴着睡，就只能盯着初雪身上的服饰研究。
初雪虽然满心不自在，但没有出声让黑羽远离自己。
大家都发现跟着圣女的男孩更黏圣女了，比起之前只是远远的尾随，偶尔会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不同，这次是真的成了圣女的小尾巴，乖巧地跟着初雪跑东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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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恩雅长得好快。”
王耀吃惊地比划了一下女孩的个头，看向每天都要出门去买新衣服的银灰，有些不确定：“嗯……正常吗？”
“正常的吧？女孩子就是小时候长得快。”美国挠了挠头，然后笑容灿烂地拿出了自己准备的小裙子，“小朋友要不要试试这套？”
“美国看起来好像一个诱拐犯！”
国家们嘻嘻闹闹，银灰正在蹲着给初雪整理小蝴蝶结。
这个生长速度显然是不正常的。
国家们也只是不常跟人类长时间接触，大概了解人类的生长速度，但又对时间观念过于模糊，一时间难以判断这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初雪也变得更加安静乖巧。
以这种速度，估计再过几天就能变成「圣女」了。
喀兰贸易的老总耐心地给妹妹扎着小辫子，略带凉意的手指穿梭在细软的白发间，让女孩眯着眼，有点昏昏欲睡。
初雪昨天刚洗过澡，身上带着说不出名字的花香，原本就多而长的头发更是蓬成了一大团，远看就像雪白的绒绒花——缺点就是结太多了，光是发型，银灰就帮忙打理了半小时才梳顺。
“好了。”
他给初雪戴上暖黄的小帽子，眉眼舒展，像是泡着薄荷和冰块的蜂蜜水，清凉又带着甜意，看起来宛如一副画般美好。
“已经入秋了，我们去北方看看吧阿鲁，”王耀抱着熊猫顺毛，带着笑意注视着兄妹俩，“入冬的话，中国北方会很冷的。”
银灰自然不会拒绝王耀的游玩计划。
被初雪珍视地抱在怀里的铃铛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安静地泛着自己的银光。
初雪生长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王耀甚至没有把他的旅游计划给完成，初雪就已经想起了当初的事。
在银灰像以前一样敲门前，初雪就把门打开了。
“银灰先生，早安。”
她穿着昨天英国给的白色礼服，繁杂的蕾丝花边搭在两肩，裙子在腰处收拢，又在下摆开放，宛如清晨的白花，柔软美丽的同时又有自己的规整。
银灰曲了曲手指，把抬起的手收回：“早安。”
“早安，恩雅小姐。”如同自己国家的特点一样具有绅士风度的英国咳了咳，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泛着红，“你穿的这身很好看。”
“多谢夸奖。”前几天还黏着哥哥的少女微微笑着，与银灰擦身而过，“亚瑟先生的眼光很不错呢。”
“恩雅。”
“……”少女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她顿住了脚步，想要继续假装不在意地向英国靠近，却怎么也动不了。
自己在神庙的日子历历在目，那种宛如困在笼中的孤独，只能在夜中哭泣的绝望，都是自己身后的这个人的「默认」与「无奈」造成的。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迁怒。
但是如果没有这个愤怒与不甘的话，她也完不成成为圣女的考核，也熬不过那些黑暗的日月。
“我们聊聊吧。”
你终于迈出脚步了——
男人拉住了少女的手臂，脸上不再有笑容，那副冰冷的样子让英国吓了一跳，后者很快明白接下来的话题自己不适合参与，对着初雪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了。
少女抿紧了唇，反手握住兄长的手臂，灰眸翻涌着无数情绪，慢慢转过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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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是没有味道的。
仔细闻的话，有一股很让人安心的奇怪的烟火味，有点像是那些烧起来的烟的味道，但是很淡，不让人讨厌。
小孩的身体温暖柔软，安安静静的当着抱枕，初雪连他的呼吸都难以察觉，这种明明抱在怀里却难以抓住的感觉让她很不安。
“小心被查房的人逮到哦。”
没想到小孩并没有睡着的圣女僵住了动作，然后沉默着收紧了手臂。
“不生气了？”男孩心情不错地晃了晃腿，小手按在了初雪的手上，温软的触感让少女缩了缩手指。
明明黑羽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陪伴在她的身旁而已，她却有一种莫名的解脱感。
或许是……感觉之前被困在盒子里的自己，看到了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吧。
不温暖，光也不亮，但是在旁边就是很安心。
“生气。”
她闭着眼把下巴压在男孩的头顶。
想要伸手抓住，但是越是伸长双手，越是抓不住。
不甘心。
“我本来以为还要陪你一段时间。”黑羽眨了眨眼，觉得契机要么是外面的事解决了，要么是这里的初雪解开心结了——对方已经从之前闷不吭声只会照着安排做事的圣女慢慢变成了黑羽熟悉的「初雪」，“圣女大人以后自由的话，可以考虑去罗得岛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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