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过来,为兄就放心了。”伍志广本想随便找个地方坐一坐,可他刚沾着一些椅子边,便呲牙咧嘴一蹦三尺高,原来那些暗器伤得不巧,全都扎在了臀部,他只能站在一边说话,“贤弟若是再不醒来,我怕要被你师兄千刀万剐了。”
俞天勤看了一眼郑义轩,他知道师兄从小疼他护他,只是不知道这些感情里是兄弟之情占了多数,还是他想要的感情更占上风?
不过见大师兄对伍志广的话没有反驳,反而是一笑默认了,俞天勤心里头便像喝了蜜一般泛起了甜,连带着肩上的那些伤都感觉不怎么疼了。
“伍兄,之前那个黑衣人究竟是何人,为何要追杀你,查清楚了么?”
“这个……”伍志广脸上立刻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若是我说是之前青楼的事……”
俞天勤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摆明了不信。
“好吧好吧,本想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既然你们都被牵连进来,就不好不说了。”
原来伍志广是浩信山庄庄主两大继承人中的一个,他性格大方,交友无数;而另一个闻邢则武学造诣极高,相对交友则较少。
“为兄虽武功低微,但武林中交际较广,浩信山庄本就不重功夫,因而老庄主有意将庄主之位传给我,可闻邢却不服,他自视甚高,认为身在武林便要用武功强弱说话,得知庄主偏心于我,便找了杀手来。”伍志广一副头疼模样。
平时嬉皮惯了的人忽然摆出正经面孔说正经事,倒让习惯了他调笑的俞天勤不太习惯。
“我本无意庄主之位,可闻邢既然已经欺到头上来,便要与他做个了结。”
“伍兄,我帮你。”俞天勤听完认真地点头道。
伍志广却“嘿嘿”一笑,又不正经道:“有贤弟这句话在,为兄真是安心不少。”
郑义轩正色道:“我师兄弟二人虽替伍兄弟解决了一时危机,但始终力薄势单,伍兄弟既得老庄主青睐,必然在庄中也势力不小,还望伍兄弟不要将天勤和我飞剑派置于危险之中。”
“郑掌门说得是说得是,此次确实是我疏忽大意了。”伍志广点头如捣蒜,“没想到同门一场,闻邢竟会下如此狠手,我现下已联系上浩信山庄中的亲信暗中对付,不会叫他轻易得逞了。”说完这些,他随后话峰一转,忽然促狭道,“说来,郑掌门为何会发现我们被黑衣人跟踪?难不成……那晚青楼门前一别,郑掌门这一路也……”
郑义轩手一抖,不小心将粥喂到俞天勤脸颊上去了。
伍志广像是看穿了什么似的,一双眼睛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随即又“嘿嘿哈哈”自顾自笑了一阵儿,道:“既已知道贤弟没事,为兄也便放心了,这就不打扰你们师兄弟了。”说罢便潇洒离去。
俞天勤心跳如鼓,伍志广虽走了,可方才的大好气氛被他打断,临走之前又调侃了两人一番,俞天勤现下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师兄。
他想知道大师兄刚才想说的是什么,而大师兄却端着粥碗坐在床边,像是在想心事一般,只是看着他的脸一言不发,让他更不知所措。
好在郑义轩并没有想太久,他将碗放到一边,又像刚才那样将俞天勤轻轻抱进怀里,用指腹替他擦去脸上蹭到了粥液,柔声道:“天勤,自你离开之后,师兄便没有一刻不在后悔,后悔我总是采取逃避的态度,后悔伤害了你,师兄此次追来,便是下定决心不会再逃避了。”
10.
听到郑义轩说到后悔,俞天勤便隐隐感到不对,再听到他说伤害时,他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师兄……你从一开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