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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番茄的毒素主要存在在根茎和未成熟果实中,成熟的番茄生物碱含量已经很低很低,压根不会对健康造成多大危害。

第二个原因便是上面提到的那位庸医约翰·杰勒德,1597年他撰写的那部《草本植物志》直接把番茄定性成了毒物——但其实他的这部分内容是抄袭了多登斯的一篇文章,结果还把番茄的名字“lycopersicum”抄错成了“lycoperticum”。

奈何当时的欧洲可没有辟谣的公众渠道,加之约翰·杰勒德提到的例子也都真实发生过,这便使得番茄在很长的时间里被摒除在了食谱之外,野地里随处可见。

比如不久前,徐云随意在外头找了找,便发现了不少野生的成熟番茄,压根没人愿意食用。

而这种对番茄的误解,便令徐云想到了番茄酱这个超级大杀器。

别看番茄酱这玩意儿其貌不扬,和什么肥皂啊抗生素啊好像差的很远。

但在现代欧洲,番茄酱的地位几乎等同老干妈之于国内,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薯条、汉堡、下午茶、面包、牛排……几乎万物皆可番茄酱。

同时说道番茄酱,这里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故事。

大家应该都知道,番茄酱的英文名是ketchup,但这个名字并不是源自英文本身,而是由其他语言里音译过来的。

这个语言不是其他语种,正是中文!

牛津大辞典里ketchup这个词在英文里使用最早的记载是1690年(ketchup-wikipedia),但是原料并非番茄。

词的来源是中文的ke-tsiap,原来指的是腌制鱼类产生的卤汁,烹饪时用于调味。

斯坦福大学教授任韶堂曾写过一篇博客名为《食物的语言》,他认为番茄酱的根源可追溯到闽省东部的一种鱼酱:

在18世纪的闽南方言中,这种鱼酱在不同的地域被称作‘ketchup’,‘ge-tchup'或'kue–chiap’。

懂闽南语或粤语的人能识别出单词美式发音的最后一音节,‘chiap’或‘tchup’,这是'酱'的意思,普通话的发音为‘汁’。

他还写道,1982年版的《普通话闽南语方言词典》证实了“蕃”是古体字,在闽南口语中读作“gue”,意为储藏的鱼。

因此,“蕃茄酱”在闽南方言中是“鱼酱”的古语。(论文两篇,doi:10.1515/bz-1969-0202,doi:10.2307/2852096,后面一篇还是剑桥的)

当然了。

随着更新迭代,目前的番茄沙司和17世纪的茄酱已经没太大相似之处了。

就像猫的祖先是古猫兽一样,属于一种渊源上的关联。

随后徐云看了眼四周,随着时间的推移,室外温度也愈发的低了:

“牛顿先生,您试两口被,它在我们东方是一种很常见的酱料,不但没有任何毒性,还有人吃了它成了中原五白……咳咳,成了大富翁呢!”

听及此言,小牛不禁又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番茄酱,表情有些犹豫: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名叫肥鱼的东方人自出现后确实给自己带来了不少好东西,也帮了不小的忙……

想到这儿,小牛心中一定,主动拿起了一颗土豆。

反正死不了,多少试一点。

烤土豆的表皮有些烫,小牛飞快的将土豆在双手之间不停换位,同时嘴上也不断的哈着气。

在寒凉空气的协助下,土豆表面的温度很快便降了下来。

只见小牛熟稔的掐住一块略微凹陷的部位,轻轻一用力。

随着一股白烟的升起,土豆被一分为二。

接着他将其中较小的一半拿在手中,沾了点徐云调配的番茄酱,连着土豆塞进口中。

过了一会儿,小牛轻咦一声:

“唔?味道还不错,好吃!”

此时的英国调味料非常的贫瘠,面包裹黄油基本上就是最常见的配置,除此以外就是用咸肉来腌菜,然后和石榴籽以及去皮酸橙一起,做成早期的简易沙拉。

因此番茄酱的出现,算是补足了介于‘酸甜’之间的沟壑,其欢迎程度在后世早已被验证过无数次,毫不夸张的说,这玩意儿和欧洲人真可以算是一种先天契合的配料了。

看着已经沾上第二口的小牛,徐云微微一笑,说道:

“那么牛顿先生,你说如果咱们把番茄酱定个不高的价格拿去贩卖,你说会有人愿意掏钱吗?”

“贩卖?掏钱?”

啪嗒——

听到这两个关键词,小牛整个人像是断了电源的跳蛋似的,骤然呆立原地。

连手中的土豆掉到了地上都没察觉。

过了几秒钟。

他的眼中忽然冒出了一道光,如同两枚金币嵌在其中,金光熠熠。

第34章 威廉的选择

次日一大早,威廉家。

冬日清晨的暖阳斑驳地跳跃在枝干上,从天而降并余味悠长,映亮了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将夜间的冰寒微微蒸腾,化为雾霭。

今天是新一周的头一天,威廉·艾斯库没有准备干太过操劳的工作。

趁着清晨暖阳舒适,他将自己那张已经有些年头的躺椅搬到了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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