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如今我等已至绝境,退无可退,与其慌乱痛哭,不如来他个背水一战!”
“按照伯恩所说,对方进行了分兵——虽然进攻礼堂的必然还是主力部队,但人数肯定也会有所减少。”
“而我们此处光剑桥学子、宾客便接近百人,算上本王的护卫队,人数大概在对方的两到三倍左右。”
“敌人虽然在火器方面要高于我方,但米涅步枪的填装速度极慢,我们更有礼堂的墙体作为壁垒,交战起来未必就没有胜算。”
“所以……”
说着,阿尔伯特亲王一把抽出了身上的国王佩剑。
锵——
一道冷光在礼堂里闪过。
只见他将佩剑重重的插到了身前的木桌上,看着被震慑的众人,果断的下达了作战命令:
“现在我以帝国亲王的身份下令,现场五十岁以上者以及妇女,先退至礼堂最后方!”
“其余人合力搬运桌椅将侧面窗口、礼堂大门挡住,只留下小门和正面的窗户用于交战!”
“另外迅速搜集礼堂内的铜制灯具底座、厚重书籍、矮小凳子等物,敌人如果冲入屋内,直接朝他们砸过去!”
随着阿尔伯特亲王一声令下,现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开始照做了起来。
如今阿尔伯特亲王在英国国内的权势威望极高,眼下他站出来做起了主心骨,大家自然便选择了跟从。
与此同时。
伯恩则悄然走到了他身边,低声对他询问道:
“陛下,为何不把礼堂小门也全部挡住,就此等待镇上的援兵到来?”
“援兵?”
阿尔伯特亲王看着他,忽然冷笑一声:
“伯恩,你觉得护卫队会及时赶到这里吗?”
伯恩微微一愣,不明所以。
阿尔伯特亲王用余光看了眼正在搬运桌子的徐云小麦和老汤三人,又道:
“今天负责外围护卫的是冷溪一营的第七连,年初才从边境调回伦敦。”
“别忘了,根据一年前得到的消息……”
“当时袭击苏格兰哨所的那位詹姆斯·霍普·格兰特,正是冷溪一营的一位上尉呢……”
说着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将桌上的长剑取下,意有所指的道:
“你再想想,剑桥大学整整十七个学院,地形极其复杂,而大多数士兵也从未了解过剑桥布局。”
“若是有人刻意绕路拖上一些时间,赶到这里的时候……或许黄花菜都凉了。”
伯恩这下总算明白了阿尔伯特亲王的意思,顿时呼吸一滞,失声道:
“陛下,您是说护卫队里有内……”
阿尔伯特亲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
“所以伯恩,与其相信会有援兵到来,不如和他们迂回一搏——礼堂的入口就这么大,如果能抵御住两到三轮攻势并且抢到几把步枪,我们或许还能活下去。”
“这场攻防战,不存在所谓的完全龟缩防守,只有明牌的攻防……”
伯恩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阿尔伯特亲王的这番话意思很清楚:
由于时间和材料有限,他们不可能光靠礼堂内的桌椅就迅速构建出一个完整的防护攻势。
若是要面面俱到,结果只会被外头的袭击者破门而入。
但若是只留一个小口,把这部分的材料对另一侧的大门进行二次加固……
一来可以腾出材料加固其他部位,二来可以告诉袭击者一个信息:
有本事你就从这里杀进来。
而对于袭击者来说,他们同样也面临一个抉择:
冲击被再次加固的其他门窗,或者直接从小门杀入。
剑桥大学终究位于伦敦腹地,即便护卫队中有内鬼给他们拖延时间,这些人的时限依旧相当紧促——毕竟这么多人显然都不可能全是死士,他们一定有后续的逃离方案。
或许是马车,或许是舟船,方式的可能性有很多,但前置条件却是肯定的:
不能被包围。
因此这一场战斗,如今便直接变成了明牌的小门攻防战。
一方是140人,30把刺刀加若干小刀和投掷物,以及五把米涅步枪。
另一方大概50人左右,却有相同数量的步枪。
不过阿尔伯特亲王脸色看似镇定,眼中却隐隐的透着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