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
王安忆大手一挥:
“开始吧,按顺序来,投完信的出舱!去换防护服!”
王安忆话刚说完。
站在最前方的一位战士便上前一步,将手中的信件放到了箱子里,与王安忆和桂召林一敬礼,礼毕后离开了船舱。
接着是第二位……
第三位……
第四……
每每有一位战士投完绝命书敬礼,桂召林和王安忆便会郑重地与他们回礼。
当年的金门战役兔子们吃了一次大亏,从那以后,兔子们便开始重视起了海军的特种作战体系。
南海舰队在某位大领导的挂帅下上马了国内最早的海军特战部队培育任务,这项任务的时间甚至比粤省的那只陆军更早一些。
不过当时由于相关教学基础和理念问题,海军方面培育出的军种并不叫特种兵,而是叫做突击兵或者加强兵。
这批突击兵客观上确实距离特种兵有所差距,毕竟特种兵体系靠的不仅仅是个人意志或者身体素质。
但他们比常规士兵的能力却又要高出许多,按照原本历史轨迹,他们会在“八-六”海战中大放异彩,击沉剑门号猎潜艇,击毙对岸胡嘉恒等170余人,被称为华夏建国后打的最漂亮的海战之一。
不过这次为了抢救导弹数据舱,这把利剑提前出鞘了。
这次被选入执行任务的战士一共有19人,外加两位负责计算数据的行动顾问,再算上王安忆这位队长,实际出动22人。
突击队的每位队员都在事先被告知了任务内容,并且于昨天晚上在舰队文书的协助下写了绝命书。
毕竟不同于陆地作战,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南太平洋中一旦失落,那可真就是连躯体都找不回来了。
“咦?”
就在一位战士经过身边时,桂召林忽然微微一愣:
“这位同志,你怎么没放书信?”
为桂召林喊住的是一位20多岁的年轻战士,宽脑壳,颧骨略微突出,还隐隐有些龅牙,和帅气显然谈不上边,但给人的感觉却很朴实憨厚。
被桂召林喊住后,这位小战士挠了挠头,开口就是一道标准的陕北口音:
“包糕首长,额没写新。”
桂召林顿时一怔:
“为什么不写?”
“额爹娘都死咧,娘生俺滴时候难产,额爹在额没出生的时候就当兵去咧,牺牲在了平型关。”
桂召林沉默了几秒钟:
“那你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
“末咧,爹娘死后本来还有爷爷奶奶,他俩也参加了咱们队伍,在送粮的时候死在了鬼子搞的延安大轰炸。”
桂召林再次默然。
突击队的人员培训由首都那边派来的专人主抓,所以他对于队里这些战士们的具体档案确实不太了解。
没想到自己随手拦下的一位战士,家中都是满门忠烈……
随后他深深的看了这位战士一眼:
“小同志,你叫什么?”
“包糕首长,额爷爷给我取了个名字叫陈二狗,后来俺改了个名字,叫陈红星。”
小战士又朝桂召林敬了个礼:
“首长,快没时间了……”
“哦哦……”
桂召林这才回过神,朝陈红星点了点头:
“红星同志,你归队吧。”
“首长再见!”
看着这位大步离去的小战士,桂召林的心中不由满是感慨。
不过桂召林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陈红星和他说的远远不是事实的全部。
在原本历史中。
兔子们在十八年后发射了第一枚洲际导弹,在抢救数据舱的过程中,曾有一位战士为了数据舱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当时兔子们的舰艇先冲到了数据舱边,眼见兔子们会先一步将数据舱打捞到手,枫叶国的探测船便开始用火力干扰我方取舱。
他们不敢直接对人或者对船射击,但却瞄准了数据舱染色剂显示的海域,希望以此延后兔子们的取舱时间,让数据舱内部的倒计时程序激活自毁。
这种情况下,时任抢舱艇指导员的陈红星直接脱掉了防护服,冲入水中将数据舱推到了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