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为了能够命中水面上的王安忆,鲅鱼号发射的都是水面鱼雷,水深只有20厘米左右。
这种深度对于子弹的阻力虽然有所减少,但影响相对没那么大——水的密度是空气的775倍,阻力是空气的800多倍,初速300米的子弹入水后的有效杀伤深度都在两米以上。
但是……
水自身是带着折射率的,就像你捕鱼一样,哪怕是在你脚边的鱼,你想要用鱼叉叉住它都非常困难。
近距离捕鱼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数百米外狙击在高速行动的鱼雷了。
的确,二战期间确实有出现过小口径武器击毁鱼雷的案例,例如93式氧气鱼雷就曾经被高射机枪击毁过,但那种案例属于大量尝试堆积起来的巧合,各个战场里几千上万次尝试才可能发生一次。
就像金铲铲新年抽奖,试上几千个号才有可能一次抽中龙女。
而且击毁93式氧气鱼雷的子弹可不是单发,而是成百上千发子弹进行的‘轰炸’。
此外四枚水雷爆炸的时间相隔不过十五秒,如果是狙击手进行射击,难道他不需要瞄准的吗?
开什么玩笑?
不可能,绝不可能!
“……”
看着一脸笃定的汉普里,马奇奥尼沉默片刻,递给了汉普里一张照片。
汉普里愣了愣,望了自己助理一眼,将其接过,放到面前看了起来。
相片上的内容很简单,画面背景就是兔子们的舰载艇,看起来应该是直升机拍摄的俯视图。
只见艇上的甲板处趴着一位穿着防化服的男子,手上拿着一把莫辛纳甘步枪。
由于身穿防化服和角度的缘故,照片中看不到对方的脸。
但兔子们从很早之前起就有个习惯,那就是无论是穿着防护服、防化服还是连体工服的场合,都会在每个人的背后写上此人的名字。
相片中的这位男子,恰好便也做着相同的标记。
而就在汉普里看清此人名字的瞬间,整个人霎时间发出了一声惊恐至极的喊叫:
“怎么会是这个魔鬼?!!!”
过于慌乱之中,汉普里整个人甚至差点儿跌落在地。
好在边上的马奇奥尼眼疾手快,及时一把扶住了他,才让汉普里没有过于失态。
“……”
回过神后的汉普里一手撑住了桌子,一词一顿的念出了那个名字:
“张、桃、芳……”
说话的时候,他左手伤口的绷带不知何时已然崩开,但汩汩流出的鲜血和疼痛并没有让这个小老头冷静下来,而是让他记忆中的某段画面变得愈发清晰了几分。
那是十年之前的半岛战场,炮火纷飞,狼烟四起,残酷的如同绞肉机。
当时的汉普里作为新一批支援半岛战场的参谋,参加了进攻597.9高地7号阵地的战斗。
597.9高地是上甘岭西南侧的一座小山头,当时这处高地已经经历过了上甘岭战役的洗礼,攻防两端的压力都没有战役期间那么大了。
当时双方正在进行停战谈判,大型攻防战基本不再发生,属于镀资历的绝佳机会。
但没想到的是。
就是在这一处战后战场上,汉普里遇到了此生难忘的梦魇。
那是一位汉普里当时还不知道姓名甚至性别的狙击手,短短的10天之内,与汉普里同住一间屋子的六位舍友只剩下了他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汉普里作为顾问大多时间待在作战室,他现在还能不能活着都两说。
很久很久以后汉普里才知道,那位死神的名字叫做……
张桃芳。
一位同样是刚入伍的华夏萌新狙击手,拿着一把只有机瞄的莫辛纳甘m1944步枪,在短短的32天时间里,用436发子弹收走了汉普里214名战友的生命。
这样一个名字里带着果香的普通华夏战士,如同果农一般在战场上摘走了一枚又一枚“进口大果”。
他在战场上只待了32天,没有继续创下纪录是因为当时兔子们的夏季攻势结束,双方已经接近和谈了。
后来汉普里听说这位杀神成为了华夏第一代歼击战斗机飞行员,结果没想到今天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说来也怪。
在内心无比恐惧的同时,汉普里的心中亦是冒出了一股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释然。
如果那位狙击手是张桃芳……那么这一切似乎便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要知道。
这位杀神当年可是在没接触任何枪械的情况下入的伍,最早是炊事班帮厨,第一次练习射击的时候甚至三发脱靶……
后来他在22天里便从青铜升级到了宗师,用247发子弹,打死了71名敌人,命中率“只有”30%出头。
再然后又在九天内从宗师晋级到了半岛服的最强王者,用1**发子弹打死了143个敌人,命中率75.66%……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