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输电领域,比如说家电设备,又比如说交通出行——那时候所有移动物体的轮都可以去掉了。
那时候一级方程式赛车锦标赛会被《星球大战》里的低空悬浮飞车比赛顶替,你能能开着悬浮车和悬浮船,到达这个世界上每一句角落……
不过可惜的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直到目前为止,超导体的实际应用还主要集中在粒子加速器、磁悬浮、超导量子干涉仪等特定情境中。
在电力工程方面,尤其是被寄予厚望的超导线长距离输电,大范围应用仍然遥遥无期。
而什么限制了超导体的大范围应用呢?
根本原因只有一个:
温度。
材料转变为超导体的温度被称为超导临界温度(tc),低于这个tc,超导体才能保持自身的超导性质。
然而,绝大多数材料的tc都非常低,基本都在-220c以下,需要借助液氮或液氦等维持低温环境。
想象一下。
你辛辛苦苦建造了一条几百公里的超导输电线,还需要全程浸泡在液氮中冷却,成本得多么夸张……
所以为了让超导体得到更广泛的应用,必须要找到tc更高、最好是室温条件下(大约25c左右)也能保持超导性质的材料。
从发现超导现象开始,物理学家对高tc超导体的寻找从未停止,但一直举步维艰。
在发现超导最开始的70多年内,tc的上限连突破-240c都很困难。
还好后来物理学家陆续发现tc超过-173c的超导体,目前超导体最高临界温度的记录保持者是150万个大气压下的硫化氢,tc大约是-73c,离理想的室温还是有一定距离,如此高压的条件也意味着难以实际应用。
与此同时。
基于以上这些概念,超导材料又引申出了两个小支路:
室温超导以及高温超导。
一般情况下。
我们把临界温度高于40k的超导体称为高温超导体,而把临界温度高于300k左右的超导体称为室温超导。
也就是说在超导界,“室温”其实是要比“高温”高得多的。
更特殊的是……
直到如今这个时期,物理学界对于高温超导的完整机理依旧没有定论。
这是一个凝聚态物理领域中的黑洞,如今凝聚态物理公认推不动的问题只有两个:
一个是强关联体系,另一个就是高温超导的完整机理。(注:也有些观点把两者看做一个问题,这就和车厘子和美早樱桃是不是一个物种一样具体取决于你怎么看)
除此以外,即便是薛其坤院士专精的分数量子霍尔效应都只能算是经典问题,而非绝路。
诚然。
由于这个机理无限接近理论层次的缘故,想要单独靠着它获得诺奖其实没多少可能,但对于物理界的从业者来说,解开这个机理带来的意义丝毫不亚于获得诺奖。
如今国内和国际上从事机理推导的团队有很多,就连薛其坤院士名下都有两个课题组在推这个课题,项目组的领头人一个是长江,另一个是杰青。
结果没想到的是。
薛其坤院士居然在徐云的硕士答辩现场,见到了这么个惊天动地的标题?
是徐云在刻意擦边,最后玩上一手模棱两可的文字游戏?
还是说……他真的摘下了这颗凝聚态物理的明珠?
“周老,周老!”
就在薛其坤院士震撼莫名之际,周光召院士位置的桌面上,一台通讯设备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有些急促的声音:
“周老,您的心跳刚刚破百了!杨老和王老的数据也很高!”
“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需不需要保健小组进场?”
早先提及过。
此时屋内的七人(包括徐云)里有三位年龄都接近或者已经破百,三者中最‘年轻’的周光召都95岁了。
因此为了保证几位国宝的安全,科院事先便筹建了一个医疗小组,在场外通过几位大佬佩戴在身上的设备进行实时监控。
就在刚刚,负责保健事项的医生忽然发现了一个异常:
几位大佬的心率同时开始升高,其中周光召院士的数值甚至从每分钟57窜到了峰值102,吓得保健小组医生们的心率也跟着飙向了180+……
“我没事。”
就在医疗小组负责人琢磨着要不要拎起医疗箱冲进屋内的时候,周光召对着通讯设备开口了:
“只是看到了一些比较意外的内容罢了,不用进来。”
“杨老和希季也都没问题,我们的意识都很清醒,真要是身体不舒服我会通知你们的。”
通讯设备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