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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单车顶着寒风赶到了华洲报社,匆匆进了工作室,捧着保温杯正小口喝着的对桌同事见此笑道:“野之,你又迟到了。你是要冬眠还是怎么着,天气越冷你来得越晚。”
常野之无奈道:“冷。”
他也恨不得冬眠,自己本是一个死去好久的游魂浑浑噩噩的在睡觉,谁也没招惹没杀生,却被一个莫名的事物抓进来强行成为了一部小说里的炮灰。
说是原来的炮灰跑路了,这部小说就是一个刚刚成长的位面,没有故事线的支撑就没有办法成长,系统(拿他们那位面现代话来说)承诺走完故事线就让他复活。
其实他已经睡迷糊了,不存在复活的想法,不想答应,它却威胁他,只好应了下来。
“老板来查岗了吗?”常野之问。
“算你运气好,没呢。”
报社老板是任泽,是故事线两主角攻之一,也是他留学的同学,这任泽在将来在放眼华国都算是个大人物,留学多年,一回华国,接手了一个亏本报社不到一年半便让其起死回生,虽然有他及其丰厚的家境作为支撑,但也和其决策力和魄力有很大关系,只是时间长短问题。在基层群众里更是大受欢迎,这也是他众多产业之一。
然而在常野之的眼里却是个任扒皮,在这人知道自己会画漫画,因而让自己在原本编辑的基础上多了份美工的工作。
虽说是多了很多钱,工作量也不大,毕竟有正式的美工,但任泽就对他要求极多,但又控制极好,在他临近爆发时停下来,让常野之差点憋出内伤。他还厚脸皮的说“同学一场帮个小忙”。可去他的吧,想想就气得他直磨牙。又不能辞职不干,这剧情还需要他这个“恶毒炮灰”推波助澜,果然他这扮演的炮灰会叛变是有原因的。
其实使原主叛变的是嫉妒与贪婪,原主并不会绘画不需要当美工,系统不想让他知道太多东西,就只含含糊糊给了个类似的大纲,地点时间人物你需要干什么。
啥都不知道的常野之坐下,搓了搓手回暖冻僵了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便开始了校对工作……
南方的雪,是不常见的,特别是沿海地区,就算破天荒下起雪来也仅是薄薄一层,跟北方的相比差远了。
但h城那年的冬天的雪突然变得仓促犀利、热情奔放起来,上午还天气好好的,下午霎时间说来就来,雪纷纷扬扬地下,仅仅几个小时,雪就厚得让代步工具全都难行…交通瘫痪,弄得不少人措手不及。
常野之望着外面的雪和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有些头痛,这雪这叫他这个骑自行车的怎么回家?
算了,今晚还是待在报社顺便把手头工作全做完,他这周就都能轻松点。
窗外一片雪花飘进常野之的衣服里恰巧落在了他未做保暖的颈部,使他打了个哆嗦。拢了拢衣口,郁闷的将窗户紧紧关上。
还没等程野之拿起桌上的文章材料,灯一下子就黑了,楼下的印刷机房的轰隆声也停了,黑暗笼罩他的视野,停电了……室内开始嘈杂,他却开始有些不安,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人进来说电线被雪压塌了,今晚上好不了,这一片都停了,要他们赶紧回家。
程野之暗自苦笑,外面虽然昏暗不明但对于正常人来说尚能看清,在程野之的眼里其实已经看不清了,常野之的这个身体有夜盲症,平日里走晚了还可以坐电车,可这茫茫大雪已经让交通瘫痪……只能说得一个“惨”字。
借着记忆摸黑走出报社,站在了报社还算宽的屋檐下,果然外面已经看不清了,不抽烟的程野之郁闷的想学原主抽根烟冷静下。
抬脚默默走到角落拿出原主的香烟,正当烟被点燃,还没吸上一口,它便突然被一股力道给抽走了,连同胸前刚放进口袋的打火机……
然后脑袋被揉了,这是哪个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他想伸手抓住那只作乱的手,却扑了空,那人开口道:“报社之内,禁止明火。工资不要了吗?”嗓音带着笑意。这声音是他最近听见了就想打他的那个人的声音,任扒皮。
憋下了不知多少骂话,委屈道:“任老板,这可是在外头。”
任泽爱极了常野之这一副看你不惯又干不掉你,最后只能生闷气的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这同学就变得这么有趣了,还是这张脸这性子,人倒是一下子生动的起来了,怎么看怎么顺眼,连炸毛都那么有趣。反正见着就想逗逗他。
“不行,你头顶上可是报社的屋檐。”
啊对对对,你是老板,你说得都对。常野之心里翻了个白眼,扭头背对着声源处,不再理会。
任泽看见他的小动作也不在意,将自己的围巾取下……程野之感觉脖子上多了一丝暖意,抬手一摸是一条围巾,接着身体被任泽拉着走,“走啦,送你回家。”是任泽的声音,他悄悄在程野之耳边道,“小瞎子。”
看见他圆鼓鼓的眼睛里的警惕和疑惑,莫名想到留学时,偶然一次路上遇见的一只瘦小的小野猫,丢了一块火腿给它,也是这样看着他的眼神,不由得感到好笑,自以为掩饰
', ' ')('得很好的症其实早就被他发现了,这不,就是为了带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回家。
撑开伞,男人带着这只野猫,缓缓步入雪中…
常野之眼里几乎漆黑,世界安静下来,只听见雪打在伞上砰砰声,脚踩在积雪咯吱作响,鞋子沾多了雪,微微打滑,任泽的步伐同他的一致,造成是自己一个人在走路的错觉,常野之不由得紧了紧拉着任泽衣角的手。
任泽感觉到常野之的小动作,也没狠心逗弄,伞塞给了常野之:“拿着。”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靠近常野之的手臂环住了对方的腰,还挺细,这家伙难道没穿多少衣服,不怕冷吗?任泽分神想到。
怕冷怕极了还是骑车上班的常野之还好没有读心术……
常野之虽然感觉别扭却还是没拂了他的好意,有力的手臂让他有些安心。下次让自己改这改那还不加工钱时,少咒他几句吧,常野之想。
也不知走了多久,任泽都打开了手电,两人终于到了常野之家,家里没有人,他的老家都不在这个省。
常野之摸黑开了门,犹豫了一下问:“今晚要不要住我这。”他刚刚摸了摸表,已经很晚了,人家毕竟帮了自己,现在雪地里行走不太安全。
任泽瞧着努力睁大眼睛却还是没有焦距的常野之,勾起嘴角,“那就打扰了。”
常野之试着开灯,没电,电缆还是没有修好,毕竟谁都没有预料到这场雪。在任泽的帮助下找着了蜡烛,点了不少,总算能让他看清了些,两人烧了水简单洗漱一番便吹灭蜡烛准备睡觉了,由于他这没有客卧,
天气很冷,怕冷的常野之不想睡沙发,也不能让送他回家的老板睡,两人于是挤在了常野之的单人床上,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的常野之想悄悄移动身子离任泽远些,却被常野之长臂一伸揽在了怀里。
常野之:“!?”
“动什么动,想掉下去吗?”
“……”常野之本想反驳说自己睡觉很安稳,感受到对方比自己暖和多了的体温,暖不了自己被窝的某人默默闭嘴闭上了眼,随便吧,有个暖被窝的挺好的。
感受着怀里乖巧睡觉的人,任泽忍住了想揉对方脑袋的冲动,不是猫不是猫,任泽心里默念。
清晨,常野之迷迷糊糊地将脸往抱着的热源上蹭了蹭,热源上下颤动发出笑声。
常野之:“?”
突然想起床上还躺着个人,猛地睁开眼,蹭的是胸膛,往上看一个不知多少次自己想往上呼拳的俊脸……
常野之的脸扭曲了一下,连忙推开,起身。嘶,好冷,他赶紧将衣服往身上裹。床上幽怨的声音传来,“睡觉时还抱得那么紧,醒了就毫不犹豫推开我……”……这种嫖了就跑的感觉怎么回事?懒得理会任泽的逗弄,起身洗漱,给两人做起了早餐。
等两人一同来到报社,众人的注意力都积聚在他们身上,工作之余的八卦在公司里总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报社,更何况不少人昨天下午看见了两人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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