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歧被他问得一愣。
段立不是在为难他:“我很难不对郑克有怨气的,秋歧,这是私人的情绪,如果继续留下来,我不能保证这种情绪不影响工作。我希望你能理解。”
“因为我?”谢秋歧明白了:“我让你这么难堪吗?”
“是,你让我留下来天天看着你和郑克吗?你对我太残忍了。”段立承认。
谢秋歧猛地吸了一口烟,嘴里全是尼古丁的苦味。
段立把那封被郑克退回来的辞呈放在谢秋歧手边:“又不是从此失踪,以后有时间还是可以聚一聚、吃个饭,不是也挺好?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郑克,这是最好的结果。”
谢秋歧做了个深呼吸:“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吗?”
“至少到现在,我还没有想到其他选择。”段立做了个认真的表情。
谢秋歧一下子陷入痛苦,他想过段立可能会离开,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这是逼他再经历一次失去这个人。
这可能是他做的最艰难的决定之一。
段立伸出双手给他一个拥抱:“好了好了,别难过。我保证会常联系的,嗯?”
谢秋歧哽咽:“阿立,对不起。”
“嘿,看着我,”段立捧着他的脸:“你不欠我什么,更没必要和我道歉,你只是没爱上我,这不是你的错。明白吗?我离开也不是想让你觉得愧疚……”
谢秋歧听不进去,他的目光越过段立的肩膀,落在自己的行李箱上,突然心一动。
“如果去美国呢?你愿不愿意去?”他打断段立。
段立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谢秋歧整理了一下语言:“我们在美国有很大一块业务,如果郑克往后要坐镇澳门,我可能也要长期呆在澳门。所以美国那边必须要有一个负责人,我和郑克刚好在商量这件事,希望找个自己人把美国的那块业务接起来,这是我们自己打下来的江山,绝不能丢了。如果你去,我们也能放心,以你的能力,接下来完全没问题。”
段立挑眉:“美国?你们在那边也做钻石生意吗?”
“是,我们在芝加哥的市场份额做到了百分之十一。”
“不小了,你们放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