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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横枝的海棠花苞“噗”地绽放,却引不来归心似箭的学生们的欣赏。

一楼厕所里,甜蜜的情愫在四尺空间内病变发酵。

他划开他的下体,腥臭的黏液争先恐后地贲涌。

他划开他的内里,饱胀糜烂的甜汁同熟透了的果子般流溢。

他的衣扣早已被扯得散落一地,领子撕裂歪斜着,露出红莓密密麻麻到吓人的肩颈。

他的双唇肿痛,接吻如同绵密的针扎在上面。

他去吻他,像半生囚徒去吻监狱钥匙,像基督教教徒去吻十字架,虔诚又狂热。

唇肉贴上去的时候,他痛得呜咽着扭头。

揉着小腹的手陡然一用劲,说出的句子仿佛是从紧咬的牙关一字字蹦出来,“疼了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老公?啊?”

护腕早被眼泪泡得发涨,一行清泪从脸颊划过,他咿呀着往后退,逃避在小腹上增添痛楚的手掌。

于是他瞬间轻柔了力度,温暖粗粝的手掌在小腹上打着旋,舒缓他的痛经。

“不说就不说了,乖,没事了。”像在交战一样,双方的戈戟还没对上,他就因一滴泪丢盔弃甲。

他在突变的温柔下再次汲取安全感地靠近了他,哪怕他就是他恐惧和痛苦的来源本身。

他疼惜地抚上那张因泪痕更显凄美的脸颊,胸中因他哭泣而产生的酸涩心疼与疯狂爱意,和看见他所有反应都是自己赐予而产生的兴奋与快感交织在一起,将五脏六腑捣得一团混乱。

在这方狭小的空间里,他依偎他,他桎梏他,恨不能时间就此凝止——

可总有些蚊子发出让人欲将之碎尸万段的吵声。

“放学后去我家玩吧,我偷偷买了台老虎机。”

“哇真的假的!你不怕家长发现啊……”

怀中人一颤,被放学的少年们的聊天所诱惑,无自觉地嗫喏道,“回、回家……”

他擦拭他泪痕的手一停,就要狠声说出威胁——

但有什么阴恻的心思,在这一刻突然拨开浮萍现出了水面……

春元巷今日迎来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客人。

白墙黑瓦的平房一栋栋俨然紧挨,邻里之间密不透风。

司机小王将漆得锃亮的轿车开到贫民扎堆的小巷,细缝的鼠目紧盯后视镜,生怕黑色的车皮一不小心就被墙壁蹭花。

“姆妈!姆妈!”轿车后座,披着西服外套的少年突然指着其中一房小屋叫着,他回过头眼神急切地看向身旁的人。

“停车。”

“是,严少。”

姚良将做好的、已经略凉的饭菜端上缺了角的餐桌,内心正疑惑为什么小安还不回家,就听见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骨节在木门上清脆地敲了三下,就礼貌地放下了手,一点也不像那个平常啪啪啪地直接拿手掌拍门的人。

姚良犹豫地开了门,就看见一个英隽清逸的少年以维护的姿势揽着小安,他认出了他,是早上才在校长室见过的人。

“姆妈!”姚平安一开门就扑进了姚良的怀里,泪水从早已红肿如桃核的眼睛中决堤。

手中突然消逝的温度让他眼神一黯,薄唇瞬间抿成危险弧度。

“怎么了怎么了?”姚良着急地询问,安抚地轻拍他的背。

“平安被人欺负,关进了厕所。”只需一秒他便褪下了阴郁,从排列整齐的一万张面具里挑出最合适的戴上,眉头紧蹙,目含担忧——

“是我救了他。”

姚良僵硬地停下动作,愣在原地,似乎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在上学第一天就遭受了校园暴力的事实……

破旧的小床边,靠坐着一个穿着与坏境格格不入的少年,他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床上瞳孔时而紧缩时而涣散的人,不语。

姚良从少年简洁的话语中知道了真相——小安被人踢打吓唬后锁进了厕所,路过的严慎独听到里面有呼救声于是发现并救了他。

姚良坐在木凳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良久,他擦干了泪,强迫自己振作起来,舀了一簸苦楝叶回到小床边。

严慎独适时地收敛了眼神,他回头看见姚良和手上荸荠状的圆篮,对他说:“我来吧。”

姚良半信半疑地将苦楝叶递过去,似乎觉得这个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不可能做得了这种事。

苦楝叶是非常苦的,这苦味便是大凉性,用嘴嚼细,敷在伤痕上,可以减少灼伤的痛苦。

严慎独将叶子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嚼细成末,与姚良配合着用绢布包成药袋,用来敷在姚平安青紫的小腿上。

可是当姚良拿着药袋靠过去时,床上的人却像是受刺激般回避他往后缩。

“不、不……”辫子松散,发丝凌乱地迂萦额上的姚平安怕得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只露出纤细白皙的脖子。

“小安,别怕,我是姆妈啊……”姚良看着躲着自己动作的姚平安,抑制住的心痛似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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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从眼眶里流出来。

“让我试试吧。”严慎独接过布包,直接将被子里的人连人带被搂进自己怀里,强硬却又不失轻柔地为他敷上药。

姚良见自己的小安依顺地靠在那个少年怀里,少年伸手将他柔软的发丝揽在耳后他也只是因这触碰的动作微微一颤,全然无反抗,心内不免陡生疑惑。

“平安现在的情况不太适合继续上学了,”少年已经渐渐带上低磁的声音阻断他的怀疑,将他的注意力极其自然地引至另一个方向,“校长那边我会去处理的,您可以考虑考虑给平安……休学。”

姚良垂下眼睑,想起小安除了叫姆妈之外就只会泪水涟涟地说不要的画面,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这个提议。

姚平安因肌肤上的清凉而奇怪地扭了扭身,就被人惩罚性地捏了捏脸上的婴儿肥。

他委屈地抬眸,但接触到那人的目光后,食草动物的直觉又让他很快低了头躲闪。

他怕与他对视,他怕他对他从来如毒蛇般阴冷地摄住目标的眼神——

他怕他,从他们第一次相遇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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