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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良回到姚家时,除开脸颊上还未消散的桃色,和嘴角怎么也降不下去的弧度,还有一件身形比他大了一半的夹克外套。
被精液射了满脚的他娇喘吁吁,却并未生气。但严屹倒像是做了多么痛苦的一件事般,粗鲁地对待自己的昂扬,塞进裤子,又苦大仇深地紧锁眉宇,拿纸巾将那双娇嫩的足一一擦净,最后再伸过手,去拿开摊满姚良可爱膝头的、溅射了星点白浊的外套——
“不行!”手腕一紧,他扯着里层的毛毛往后缩。
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自己……,姚良咬住下唇,对面前因他迅速的动作而懵然一顿的男人开口道:“你先出去好不好…”
他说完又想捂脸,明明都这把年纪了,自己刚才的语气却和那些要吃糖葫芦跟大人撒娇的小孩子简直没两样。
“好。”男人回答完就直接转身、走出、关门,动作一气呵成,没有探究,只有听从命令的干脆,比训练有素的大型犬还要听话。
姚良在琴房将自己整理得能出门见人的样子,将里层被爱液打湿的外套对叠搭在手臂上,翻过冰冷的手背放在脸颊上降降温才出去找严屹。
而此时的严屹完全贯彻了姚良的话,出去就只是出去,将门关上后直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垂下眸不知道想些什么,一听见开门的声响便立马望过去,整个人比屋内三角钢琴的琴弦还要紧绷,仿佛在等待死刑的审判。
不过姚良倒没有关注到这些细节,他有些不敢对上男人的视线,微微偏过头小声说:“外套能先借我一下吗?明…过几天还你。”
他呼出一口气,还是忍不住瞥向他一眼,结果就捕捉到了男人眼底小小的疑惑,于是本就“做贼心虚”的姚良更是慌忙解释:“我只是……觉得有些冷。”
“穿吗?”男人就这样相信了他的解释,竟还打算帮他搭上肩。
“不、不用了,”姚良小步后退一段距离,漂亮的眸子被严屹的动作吓得漾出了一丝水色,“总之……我现在要回家了。”
他说完就想越过他往外走,却在嗅到男人身上还未消散的麝香味时腿稍稍一软,不小心撞到了男人身上。
而严屹心中刚生出的一个淫靡猜想也就因他这软软的一撞消散了。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严屹开车送姚良回家,车内的气氛不像来时那般沉默,却比来时奇怪得多得多。
姚良在提醒了三四次严屹红绿灯变换后,终于顺顺利利回到白墙黑瓦的府内。
他没有将外套交给下人清洗,而是自己打了一盆热水,除开洗月事带等私用品外,这算是他第一次洗衣服——而且还是另一个男人的衣服。
纤纤素手拂过水面,波光潋滟,映出发呆的花容……
姚丰觉得平日细嚼慢咽、从不出声的姚良今天有些奇怪,饭桌上,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了姚良兀自“噗呲”的笑声。偏偏笑完之后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分明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而一问呢,姚良又摇头否定。
但姚良前面十几年的表现是让姚丰很放心的,因此他也没多生怀疑,夹菜时外面忽然响起的一阵枪声让他收回疑问、伸向碟盘的木块抖落在桌上。
“这些人……”姚丰脸色顿时一白,颤动的手在光滑的桌面上尝试两三次仍捡不起不起筷子。枪声在这个时代出现在哪个角落都不值得惊异了,但越发衰老的姚丰却转而嘱咐姚良道:“良儿你要记好,千万不要跟当局的打交道,特别是这些、这些手中拿枪的。”
“为什么?”姚良一双筷子互相绞紧,“他们……”
“他们一个都不是好东西!”肯定震怒的语气,让再想为之辩解点什么的姚良怔愣一噤。
……
一顿晚饭吃得食不知味,可浑身冒着散不去的粉红泡泡的人回到房间后,思绪一歪,脑海中浮现出男人冷冰冰的面孔,于是心旌又开始摇曳、偏离……
这就是……初恋么?埋进枕头的人攥紧枕巾的花边,两条又细又直的腿勾起又落下,这样的动作由姚良如此柔软的、不输少女的身段做起来一点也不显违和。
他想起男人给他系安全带时红得滴血的耳尖,结结巴巴回答没注意到红灯时的认错,还有下车前不经意地扯住他的袖摆——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大傻子。
没错,严屹就是个大傻子。
长得那么大只,比不算矮的自己还要高两个头。看起来也凶凶的很吓人,对主动上前做生意、脖子上挂着粗带的人理都不理。但是他一看冬日里还在外边儿跑、手都冻皲裂的小伙很可怜,于是叫他到车的另一侧来,想随便选个打火机。结果男人一听瞬间改变主意,掏钱的动作迅速得小伙子都没反应过来。
——好傻,但真的好可爱,他比兔子还要可爱。
姚良侧过脸,含春带怯的秋水眸中跃动着烘干的火光。
他看着烘篓上铺着的外套,猫儿似的嘴角不笑也翘——
快点晾干吧,这样就能有理由早点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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