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祎虽然迷糊,但不是真的看不懂脸色,分不清暗语。
结合杨泽深的话语,以及在年夜饭时的暗流涌动,她霎时明白过来,这人误会了她和郑毅的关系。
炎祎也懒得跟他解释,反正她和杨泽深也不是亲密到能解释这些东西的地步。
“你觉得我表姐长得怎么样?很美吧?”
炎祎突然跳脱了话题,让杨泽深接不上她的思绪。
好端端的,提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苏秀不论到哪里都能成为别人瞩目的焦点,跟她比起来,我就是个随处可见的背景板。”
“所以不甘沦为背景板的你,想通过某种方式证明自己比表姐优秀吗?”
杨泽深虚了虚眼,却看见坐在飘窗上的小丫头朝他回了一个淡然而苍白的笑。
这个笑像根刺,隐隐刺痛了杨泽深。
那是在提醒他,他们之间不过是一介租赁合同而形成的合作关系。
他可以通过了解她的一些过去来帮助她安安稳稳过完这个春节,却无法了解其他更多的事情,尤其是那些与讨好亲戚无关的东西……
就算知道她与表姐夫之间的关系,对于摆平她那些亲戚没有一点益处,还会触及她的隐私。
这是僭越,是不符合合同规定的。
外面传来杨女士叫他们洗澡的呼喊,似乎知道自己问了个尴尬的问题,杨泽深先自己搭了梯子往下爬,拿着换洗衣物出去了。
炎祎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夜空发呆。
椿城多雨雾,一年四季也看不见几颗星星,大年叁十的夜晚,月亮也躲到了地球的另一面,使得这夜晚变得更加混沌黑暗。
她和郑毅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她从小就自卑,对于像郑毅这样耀眼的事物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
她这辈子最大的非分之想大概全都用在谢定身上了吧,事实证明,非分之想都不会有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