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每一样摆设,包括杯子碗碟,都是沈易挑选的,每一样都是因为他中意,牧何夕才买回来的。沈易笑着摆了摆手,“不必了。”
沈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热茶,张叔自己也端了一杯茶坐了下来。
从沈易进门的时候,张叔就注意到了他的腿,走起路来有点跛,张叔看着沈易的腿面露难色“我相信先生他不是故意伤害您的,您从楼上摔下去的时候流了好多血,先生吓得丢了魂儿,您没醒的那两天不吃不喝,不哭不笑不说话,谁都不理,我从来没见过先生那样,他心里难受,我知道。”
沈易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张叔又小心的试探着问“您这腿……?”
沈易苦笑了一下“不打紧的,骨头愈合的很好,过一阵就能恢复了。”
张叔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行李暂时先给我送到酒店去吧,房子还没找好。”
张叔默默地点点头。
“你们这是要搬去哪里吗?”沈易用手指了指面前这些被白布遮盖起的家具。
“老爷近来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先生想先搬回老宅子住。先生说这个地方住了十年了,也腻了。”
“十年了……”沈易跟着小声嘀咕了一句。
张叔看着沈易欲言又止,“自从您进了医院,先生就没再回来住过了。现在您也走了,这个家没了您,也没有了先生,只剩这四面冰冷冷的墙了……”
沈易坐了很久,抬手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麻烦您帮我把行李送去酒店吧!”
毫无生气的空房子像一张巨大的白色背景布,没有往日的欢笑吵闹,只剩两盏没有温度的茶杯,盛着残余的茶渣。
转眼他就在这座大房子里生活了整整十个年头,离开一片废墟的家乡来到这个步履匆匆,繁华拥挤的大都市,第十个年头了。从一无所有的青涩少年,长成了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
他这十年的安稳全是牧何夕给予的,牧何夕把他从一堆废墟里捡回来,呵护着宠爱着,给他良好的教育,优渥的物质生活,前途大好的工作。
对于沈易来说,这十年过的太美满,现在以这幅狼狈的样子回头看,幸福的有点不真实。这十年还是他沈易赚了,白捡了三千多个昼夜的幸福时光,所有的点点滴滴都是值得一辈子收藏起来的珍贵回忆,所以当他被牧何夕推下楼差点丢掉性命,他也不恨牧何夕一丝。
牧何夕给他的折磨远不及这么多年给他的爱,而他什么都没为牧何夕做过,他先伤了牧何夕的心是真,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何夕。他沈易的命都是牧何夕捡的,就算是还给他也是应该的,何况一条腿,牧何夕对他的那些折磨反而让他心里好受,倒不觉得欠了何夕太多。
沈易以为他会一辈子安稳的待在牧何夕身边,很多个十年,像当初被捡回来那样被小心呵护着,或是像半年前被牧何夕冷漠的囚禁起来,野蛮暴力的对待,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待在他身边,都是一辈子。
牧何夕不管是柔情、还是冷酷的游戏都腻了,厌了,他终于还是开口叫他滚了。
第2章第2章
对于牧何夕搬回老宅居住的事,牧家很重视,早早就开始准备了精致的晚餐,牧老爷子,牧夫人,牧宁兮,牧家上下的佣人都在家里准备着迎接这位优秀的牧家大少爷,牧德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爸,惠姨。”牧何夕进门先向牧庆山和牧夫人打了个招呼。
“哥!”牧宁兮一脸掩饰不住的喜悦,牧何夕向他点头示意。
“快坐下吃饭吧,边吃边聊,我和你爸都张罗半天了。”说话都女人是牧何夕的继母,牧何夕称呼她“惠姨”。
这顿饭除了牧何夕其他人都吃的十分开心,牧何夕实在没胃口,却还是无力的把食物往嘴里送。
“别夹了,吃不下了。”牧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