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笑笑,转身离开了。
我在房间里面凌乱,心里疯长了荒草。
我记得那个时候,当时弄坏他车子的好像还是我,我那时候才六七岁的样子,秦琛回家拿玩具,叫我在外面等,姥姥说家里来了客人,是个小孩子,我也不认识更没看到人,一心想着跟秦琛出去玩,就没回去。
出来后我在门口玩滑板,当时才流行的滑板,我还不会,自己玩的摔了好多次,正好就摔倒了车子边上,手里的玩具就撞到了车子上,落下来的时候车上划开了一条深深的痕迹。
我当时吓哭了,秦琛跑出来,车的司机也下来了,说没事,还问我是哪家的孩子,我说我叫楼瞳,那个人就没吭声了。
秦琛拉着我一直给司机道歉,后来司机上车没多会儿又下来,就叫我们离开了。
这不过是简单的一个小乌龙,可因为这件事我爸爸还打了我,所以我记忆尤其深刻,从小到大他回家的次数都不多,却因为将这个事情特意回家打我,我当时还生气记恨了他好长时间。
没想到,那车子里面当时坐着的就是肖颂。
可都多少年了,若非我们这一辈子巧合的相遇了,是否这件事就烟消云散了?
我轻轻吐口气,可也是难受了那么一会儿,前尘往事,儿时的事情早过去,又能代表什么呢?
肖颂离开没多久秦琛也进来了,坐下来后问我电话的事情,我说了实情,他听后极为震惊,脸色都白了,半晌才说,“这不过是你梦魇,竟然被人利用,肯定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亲近的人。”
我说,“那琛哥哥以为会是谁呢?”
他摇头,跟着又点头,默了会儿才说,“说不好,就像你说的,我第一时间也以为是顾子崧,可他该不会这样做,他是不想离婚的那一方,这么做对他没好处啊。”
所以他第一个被怀疑也第一个被抛出怀疑对象,可除了他又会是谁呢?
秦琛帮我分析了一会儿也没了任何注意,被我催促着离开。
顾子崧始终都没有走,见所有人都离开了,才敲门进来。
我不想跟他吵了,实在是心力交瘁,既然人来了,我想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谈,离婚还是如何,我们总该有个解决的方式。
他坐下来,抢走了我手里的香烟,熄灭后开了窗子。
外面的风吹进来,房间里面顿时换了新鲜的空气,之前胀痛的脑袋也缓和了不少,我起身迎着风站在风口上,瞧着外面已经漆黑的天,远处仍旧电扇雷鸣,不知道是哪里还在下雨,暴雨过去,空气也飘散着泥泞的味道,似乎将很远处的海风都吹了过来。
顾子崧的声音通过厚重的风传到我耳中,有些飘渺。
听起来,他似乎也很疲倦,“警方那边说暂时还没找到通讯的电话,当时实在路边的电话亭,在乡下路边没有监控,店老板也不记得打电话的人的样子了,所以查起来不是很方便。不过会查出来的,等一等就好了,不要急。”
我说,“我知道,我不急。只是……顾子崧,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他蹙眉,抬头看我,一脸的疲惫,双眼下都是青黑,该是才下飞机没多久,时差还没倒过来。
沉默了片刻他才说,“我才回来,刚才飞机,很多事情不是很清楚,可我要说明,最近你这边的事情都不是我做,记者那件事是凑巧,我当时在工地,通讯才好,就收到了秘书的邮件,说是你这边拦截了我的生意,我当时很生气,就……因为那生意牵扯到了陆苏苏,我提醒过你不要碰她,不是偏心她,是……是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瞳瞳,你斗不过她的,我想保护你,可我在那么远的地方,我保护不了,我也是急了。”
是吧?或许他都是为了我好吧,可这都改变不了他当时在工地跟那个女人交好的事情吧?
我没说这件事,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在乎的这个人,更在乎他的身体,在婚姻存续期间我们感情才刚刚开始的此时,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无法接受。
想起来都令人懊恼,他就那么憋不住了非要找别人吗?难道我不行?
我使劲皱眉,有些发狠的扣着被子一角,“恩,那然后呢?”
他轻轻叹息,又说,“然后……陆苏苏这边我会解决,你不要闹着要离婚了,我不会同意的,就算你告到法院,我也不会出息,上次你已经签了协议,就算我签字离婚,我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会划到你的名下,接受顾家总裁的人就是你,我可以走,但我不放心就怎么将你推出去,顾家都是豺狼,我不会看到你被他们欺负的,至少要在我清理干净了才能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我根本不想要什么公司,他怎么就不明白?
我说,“顾子崧,你以为我楼瞳只想要你的公司吗?”
他摇头,“不是,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他知道吗?他不知道。
我只想要他这个人,这颗心,可我现在不想要了,我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