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世界上哪有后悔药呢。
现在他后悔,之前是江临后悔,两个人都辜负了我,我又何必给他们后悔的机会?
我不禁冷笑,起身打断他们这样无聊的话题,“都喝足了吧?给我留了饭菜吗?我饿了。”
我推门出来,看到两个人歪着身子依靠在沙发坐在地上。
我愣了一瞬才走过去。
饭厅的桌子上放了很多饭菜,用盘子扣着,都没动,我一个个的掀起来,知道这是都没吃,但是两个人已经喝了好几瓶红酒了。
我不管他们,自己盛饭自己吃,吃的漫不经心,也不跟他们说话。
饭才吃到一半,顾子崧起来去卫生间,走路不稳,身在撞在门框上,沉闷的巨响惊的我差一点失手打翻手里的饭碗。
肖颂盯着我看,眼神意味不明,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
我无奈的蹙眉,放下饭碗说,“看我做什么,我只是听到了声音看一眼,不是担心。”
我心虚,我撒谎了,我就是在担心,他有胃病,虽然能喝,可之前几次喝醉了都要吃胃药的,那时候身边还有我照顾,或者是很久以前还有陆苏苏照顾,可现在他身边除了钱财跟地位还有几个是真的想给他温暖的人啊?
或许,我又想多了。
顾子崧那么出色,主动对他好的人多如牛毛,我算什么呢?
肖颂笑笑,对我隔空举杯,为什么都没有,可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顾子崧在卫生吐了个干净,洗脸的水流声特别的大,再出来,整个人的脸色都苍白了好几分。
我放下筷子去盛饭,最近特别能吃,这样下去不知道要胖几斤,不过只要孩子安全健康,我胖一点也没关系。
才拿盛饭出来,转身就看到顾子崧也坐了过来,双手撑开半个身子,勉强坐直,眉头皱的老高,看我半晌才说,“给我盛点吧,瞳瞳。”
他声音很低沉,有些沙哑,这是喝了不少,又吐了不知道几次,不吃点东西胃不知道什么样子了。
我给他盛了小半碗,还特意在加了汤进去,勺子嚼碎了才端给他。
他低头瞧着,笑了,接过勺子有些没形象的大快朵颐。
肖颂歪头支起半个身子看我们,眼神怪异。
我狠狠瞪他,问他,“也来吃点吧?光喝酒对胃不好。”
他呵呵的笑,说出来的话也满是醉意,“瞳瞳,我们结婚吧?这样你每天都能给我盛饭了,不过饭菜我来做,我现在手艺不错。”
我没当回事,只转身去盛饭,端着米饭出来的时候顾子崧孩子一样的端着空碗送我跟前来。
那肖颂在客厅里面高喊,“不给,瞳瞳只能给我盛饭,顾子崧,你给我走开。”
肖颂摇晃站起来,脸颊红的跟苹果一样,摇晃着走进来,一把将顾子崧拽开。
顾子崧也不甘示弱,推开他,手里的碗还是举到我跟前来。
两个人当真像是在讨好的孩子一样在闹,酒醉后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总裁的身份?
我无奈的抢走他手里空碗,重新盛好,端出来,一人一个。
“都别闹了,快点吃吧,我也没吃完呢。”
我的话音刚落,肖颂抢先拿走了一碗挨着我身边坐。
顾子崧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坐在我对面。
肖颂醉的不行了,身子都撑不住,歪头含糊不清说了什么,倒头趴在桌子上睡着。
顾子崧低头安静吃完,呼了口气,才说,“瞳瞳,谢谢你。”
我没吭声,低头安静吃着最后一口米饭,这米饭有点硬,我不喜欢,可味道还是很香的。
顾子崧继续说,“澳洲的事情对不起,不是我不想去,是实在走不开。”
这件事我怨恨,也懊恼,可我没后悔过,如果再重来过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过去。
可事情已经发生,埋怨也无用了。
我与他之间似乎也并非只是这一件事才走向末路的。
只是在知道真想的此时,我会更加恨他。
就像肖总所说,如果当时我真的出事了,那可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明知道我会出事却没做任何事,还是无动于衷,却叫我当时那么厌恶的肖颂过去,我又会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心情?
想到此,我深吸口气,压抑住想要暴怒的心,只平淡的说,“过去了,顾子崧,我们离婚后就没什么关系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追究,所以……不要再提了,你过你的日子,我活我的,不是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