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等待是漫长的,顾子崧来了回,回来后没多久又走了,他忙的脚不沾地,我见上一面都很难,通话也时断时续。
之前微信上我发给他的那段话他似乎都没有看到,甚至没有提起过,我见他忙的睡觉都掐时间,也没有走提起过。
等来回两次后,也就是第四天的早上,老鸨的电话打了过来。“来吧,我这边都做好了,但是我不太放心,需要你来过目。”
我先叫王朵把会议资料准备好,下午两点我会准时到,提了手包,自己开车去了郊区。
老鸨这种人这辈子怕是都很少在外面光亮的地方行走露面了,每次见面我们都在很昏暗的地方,不是郊区的废气厂房就是乡下的破小房子里面。
郊区的风景似乎比以前好了许多,不远处已经开始了高楼建筑,在隔开一条河的对面就是顾家的产业,而对面的厂房便是我们与肖颂合作的丝绸项目的研发地。
不过,在繁华的背后,只隔开了一条马路,便是一大片废气的厂房。
老鸨的车子停在了树荫下,我也将车子停在了不远处的路边,下了车子就看到他从厂房里面走出来,手里提着电脑,电脑上的logo在阳光闪闪发亮。
我站在原地隔空跟他一点头,笑了。
他勉强点点头,冲我招手。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事情不顺利?
我们一碰头,他就低声语速很快的对我说,“视频我之前保存了双份,但是都没处理的,所以有人想调查还是能查出来什么的,我按照你说的将之前发给江临老丈人家的视频全部发布到了网上,一夜之间惦记超过了千亿,到现在还在长,你说活怎么这么奇怪呢,都一天了,江临那边怎么没动静呢,按照正常来说不是该删除视频了吗?”
老鸨是担心这个事情闹大了他被人查出来。
可我不这么认为。
我说,“江临不过是一个捡了便宜的太监,你觉得那家人会在这个时候保他吗?事情闹大了,最后能调查谁呢,江临身败名裂,女方闹离婚,直接撇清关系不就好了?”
老鸨摇头,“丫头,哎,我比你大了好几岁,我就不跟你客套了,我跟你说,做我们这行的,重要的是冷血自私,眼睛好使,并且把我的信息也要很重要,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保全自己,所以我们知道的事情远比你知道的多,你懂吗?”
我一怔,所以他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他没直接告诉我,显然他口中的那些事情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我侧面问,“那你觉得如果这些事情江临也知道,他威胁女方家里人的话,这件事最后谁会是受害者?”
老鸨深吸口气,“难说。看这苗头就有点鱼死网破的架势,估计江临正跟女方家里谈判呢,回头两家人拧成一股绳子,在调查我们,你说是不是我们吃亏?”
事情都有双面,所以在做这件事之前我就想到了,女方那边一旦保护了江临,江临没事,可这件事闹起来就真的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我摇头,“暂时还不好说,就算事情压下来,调查了我们,那江临呢?女方家里还能接受他?”
老鸨生气了,扔了电脑气的我面前来回走了好几圈,声音都有些奇怪的语调,问我,“你是不是复仇的心太过了?你这是只想看到江临被女方人赶出来,那你想过没有,就算他落魄了,可女方家里也受影响了,是不是要找个替死鬼?女方因为有把柄在江临手里不能动他,那自然要将视频这背后的人揪出来了啊,我们可都脱不开干系啊?丫头,我还想多活几年啊!”
我没应声,只因为他说对了。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只估计结局,不在乎经过。
那就算我最后被揪出来,又如何,难道女方家里不在乎我也揪扯出她们的把柄吗?
我说,“既然那么怕,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啊,女方家是白道一把手,难道他们就真的白?江临能握住他们的把柄,我为什么不能?呵呵,你不说也可以,我自然会查出来,到时候我要怎么做,你可阻拦不得了。”
老鸨愣住了,惊愕的一张脸都白了,半晌才舒口气,颓然的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