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手里的筷子啪啦啦的落下来,被他一把手抓住,顺便也抓住了我手。
“坐下来一起吃吧。”
我心口难受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米粥味道都变的很奇怪。
我从没想过要跟他怎么样,可我们却始终都在做着以后会在一起的事情,这太叫人难过了。
吃过饭,他不叫我去收拾碗筷,拉着我倒在一起看电视。
我心不在焉,他也没什么心思。
我问他,“刀口好了吗,没见你去换药,我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
他笑笑,抓我手不叫我看。
我偏要看,扯了会儿,他到底妥协。
我拉开衣服,一股味道喷出来,这……感染了。
我尖叫,“你不要命了?快点跟我起来去医院,这都感染了,你是不是疯了?”
他不在乎的笑笑说,“没什么才做过清理。”
我皱眉问,“什么时候?”
“昨天你下班之前,回去迟了,没有看到你。”
所以当时他是去医院了?
我生气的狠狠扯他,“真是,你不要命了?就应该在医院,为什么非要来这里?”
他轻轻捏我脸颊,我躲开他刀口位置,就听他温柔的话在我头顶上传来,“担心你,所以必须每天都看到你,不然我在医院也不放心。”
我紧紧抱住他,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白夜远轻拍着我,不断叹息。
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似乎再温暖的房间都暖不了彼此的心,唯有互相拥抱,才能在对方的身上找到些许慰藉。
午夜的时候,我叫来了司机,一起送白夜远去医院。
司机订好了这里的单间,并且找来了好的大夫,给他的刀口做了清理,打了麻药后他依旧觉得刀口很痛,医生不得不再一次做手术。
天亮的时候,麻药起了作用,我帮忙推着病床,将他送入了手术室。
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妈妈来了。
周靖芳看起来比之前我见到的时候胖了点,或许是她穿的比较厚,身上的羊绒大衣怎么看都跟她的气质不搭。
周靖芳站在手术室门口,面对着紧闭的房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惴惴不安的揣着衣袖,坐在凳子上,盯着她的后背,想要看穿了去,我真想知道这个当妈妈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从白夜远小的时候她就对他不管不问,现在长大了,白夜远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也要百般阻拦,难道她就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需要什么,不懂得尊重自己的儿子吗?
其实这样的妈妈很多,掌控孩子的一切,好像自己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工具,一个附属品,所以再她们看来,孩子的一切都要尊崇她的看法,不然就是没天理,就是不孝顺。
其实孝顺这个东西真的会拖累死人,并且一个人是个独立个体,想做什么事情那是自由,为什么父母总要霸道的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想,从来不考虑下一代呢?
周靖芳走出来,路过我身边,高跟鞋在地上擦除一片脆响。
“跟我来。”
她在跟我说话。
我不愿意去,不想在医院闹,不得已跟过去。
站在楼梯口间,这里有些冷,风吹来我直打哆嗦。
我下意识的躲开了风口,站在了里面。
周靖芳冷哼,“你也知道廉耻吗?躲开站着什么意思,担心被别人看到?”
我没辩解,跟她也编辑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说,“阿姨,我们都是为了夜远好,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不要在这里吵好吗,我知道你跟我说什么,我不会纠缠他,不过他现在需要我,我会在恰当的时机离开,不会干涉他的婚姻,更加不会因为我的出现叫他的婚礼出现任何纰漏,你放心好了。”
她呵的冷笑,“我放心?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贱人就是贱人,是不是看我给的钱少了,所以才继续纠缠我儿子?林小姐,你应该清楚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陪酒,你以为自己多光荣?我给你的钱只是你的初夜,一百万还嫌少?真拿自己当宝贝了?我儿子也不过是鬼迷心窍,他对你也没有多大的耐性,不过我也不催你滚,只是警告你,不要干涉我儿子的前程,要是叫我知道他在结婚之前你还没滚蛋,别怪我下手狠。”
周靖芳发狠的瞪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站在背风的地方还是觉得周围都是凉风,吹的我浑身难受。
后来司机找我,我才从这里出去。
周靖芳也没离开,跟在病床后面,走的漫不经心。
我真都没感觉到这个母亲身上的半点好,白夜远能成为一个如此优秀的人,真心叫人意外。
周靖芳说,“一个手术而已,又不是没经历过,为什么突然离开医院,你都多了,还是不懂事?我跟你爸爸操心到现在,你怎么就不知道收敛自己的脾气。儿子,不要再闹了,你该收收心好好结婚了,李苏那边我都叫人准备好了,婚礼还有半个月,你这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婚纱照为什么不去拍?”
原来,跟白夜远结婚的人真的是李苏。
我偷偷吸口气,心口难受的浑身都在痛,呼吸都刺痛的我眼前发黑。
“儿子,最近你就在医院,我找了专门的护工照顾你,这段时间不能喝酒了,你才多大啊,就整天往医院跑?还有,你是我们白家的独自,会继承整个白家的公司,以后白家的东西都是你的,你将来会是商界的巨头,你身上肩负多少单子,自己不知道吗?身体是本钱,千万不能对不起自己。李苏跟你结婚后,你不要再出来鬼混了,好好生个孩子,将来也会帮你,我们那时候才会放心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