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要去打电话,脚踝突然被他拽住。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起身飞扑过来,死死的将我压在身上,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这种窒息我经历过,只是当时很害怕,连挣扎都没有,可现在不同,我拼死了也要挣脱,四之乱踹,指甲都成了武器,扣他的眼睛,可呼吸受阻,我的力气也用不上,到了最后,我只能挣扎,甚至力气都没有。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眼珠子都没动一下,我盯着他眼睛里面那个小小的我,觉得好可怜,真后悔刚才没补刀,他死了不就好了,现在我死了还怎么报仇?
思绪开始混乱,眼睛也看不清东西了,呼吸上不来,肺都要炸开了,脑袋嗡鸣,我眼睛尽力睁开,却发现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不是就是死亡的奈何桥啊,我要喝孟婆汤了吗?
陡然,身子一轻,有人狠狠摇晃的我肩头,我猛的吸了口气,光亮散去,声音也听到了。
大叔一双担忧的双眼,将我从地上提起来,捧着我的脸,上下打量我。
我揪扯住他的衣服,祈求着他,“大叔,放我走吧,我死了之后就撒海里喂鱼,我好累啊!”
我没死,可还是因为大脑缺氧在医院躺了好几天,这期间大叔都没来,我只记得他当时救了我,再没露面了。
杜哥来过一次,给我送了水果,安排了护工每天给我送饭,交代我在医院安心住着,没提大叔一个字,我也没问,觉得大叔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是生是死也与他没任何关联,反正我死了更好,不死就得赖活着。
就像现在,我除却还能吃喝睡,偶尔跟护工说说话,我哪里还像个活人?
七天后,我出院了,杜哥说来接我的,我没瞧见人,倒是许久不见的宋小玉来了。
她提了个很重的包给我,告诉我是一些零食,叫我拿回去吃,她是一个小时前才知道我出事了,同意从外地赶回来接的我。
我知道通知她的肯定是杜哥,不会是大叔。
不知道大叔是否就真的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反正他来了我也闹心,不来我反倒清净。
宋小玉说,“秦肖的公司现在一团乱,他这几天都在天上飞,会议都在飞机上进行了,你这边来不了,我来接你一样的。”
我没什么感觉的点点头,盯着车窗子外面的风景,心里荒凉。
宋小玉又说,“秦奈这边情况也不是很好,好像是王家不知道起了为什么幺蛾子,要跟秦家分家,之前的合约才开始,秦家投了钱,王家投了技术,这两家闹崩了那可真是金融界的动荡了,哎,反正我不想管,我只管在年底分红就是了,就是……小优,你别乱想,秦肖对你不错的。”
我没应声,也没认真思考宋小玉的话,觉得我就是个废人了,或许我做个废人就不错,没任何思想,任由人摆布,那我就是我最好的结局。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到了公寓嘴巴都没停。
进门前,我提醒她,“宋姐姐,家里可能有点乱,你不要害怕。”
我以为家里还是之前的样子,满地的血污,到处都是杂乱,甚至能看到当时我挣扎的痕迹,这会吓到宋小玉。
谁想,推门见到的是另外一种场景。
家具全换了,地板重新上了淡雅的颜色,窗子打开着,顺着风吹面的丁香花呛的我连连喷嚏。
宋小玉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她看着我笑了,“你这里真不错啊,这是给我惊喜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丁香花啊?真好,回头给我移栽一株去,我种在我院子里面。”
我愣愣的点头,盯着之前爸爸掐我的地方,有些发憷。
之前的所有摆设都变了位置,我出事的地上放了一个很大的茶几,上面是简单的差距,还有基本厚厚的书籍,被风吹动的书页莎莎的想,能看到上面我留下的痕迹,红色蓝色的笔填满了每个角落。
宋小玉自己进去寻个了个位置坐下,笑着告诉我,“王信这边估计是要跟秦肖离婚了,你做好准备回去啊。”
我怔了一下不懂的问,“是吗,为什么?王信要的不是婚姻跟大叔吗,现在孩子也有了,她就要离婚?”
宋小玉摇头,“不知道,反正听说是要离婚,正闹呢,不然两家怎么会闹崩,离婚也是好事,至少秦肖这边可以放手自己干,不用看王家的脸色,可就是损失比较重,钱投入太大,就算王家主动毁于交了违约金,这对秦肖这边损失也不是不小,主要是秦家这边人都不同意他离婚,压力比较大。”
一个土财主要走了,谁会愿意啊,大叔的父亲会第一个不同意,可想大叔的压力。
之前我还怨恨他不来看,突然就有点释然了。
我轻轻吸口气,心里堵的难受。
大叔啊,我对你还是放不下的吧?
宋小玉又说,“你爸爸他……葬在哪里了?”
我大惊,不敢相信的看她,“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