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霞彻底压不住火,谁知还未等她发作,门外便传来清朗的男声:“妈你去吃吧,我叫他。”
来者是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眉眼和杜威有着相似的英俊,但身着军服站姿笔挺,长期锻炼而有的精健身材非但不显得粗鲁,反而透着股阳刚之美,总之与床上那条死鱼气质完全不同。
白霞向来听大儿子的话,朝杜威翻了个白眼,而后转身嘱咐道:“小逸一会儿走的时候把那茶拿上啊,人家从杭州带的,说特好。”
杜逸答应着,走到床前笑了笑,竟然忽然扯掉了弟弟的短裤。
“操,你干吗!”杜威吓得打了个滚,终于睁开了眼睛。
杜逸不理他,把老妈准备好的衣服一件一件扔到他身上:“我今天要回部队了,你不是说想要新手机吗,给你买了再走。”
“手机?”杜威立马来了精神,坐起来以后才又抱怨:“不是吧你,大半年回来两天就要走啊?”
杜逸淡笑:“没办法,部队有部队的纪律。”
他大弟弟五岁,却与弟弟是两样人。
自小便学习优异,从著名军校毕业以后便直做了军官,平日里也是正直勇敢、品性端庄,办事妥当,处处为人着想,领导上级没有不称赞的——当然,这也得益于他有个好父亲。
相反,杜威长这么大根本就没听过谁的话,三天一惹祸七天一打架,学校都是托关系上的,父母还得隔三差五给老师认错受罚,好不容易塞进全市重点班,人家同学提前一年就参加高考各奔东西了,就剩他落榜重新改造独自奋斗,给要强的爷爷奶奶气得一个月没登他家门。
好在这孩子没别的优点,就是心大,根本不知道危机感为何物。
简直乐观到刀架到脖子上都能笑的出来。
——
工作日电子商场还算空荡,杜逸带弟弟挑好手机,又被他黑了好些个游戏光盘,看看时间真的不早了,只得不舍的嘱咐道:“我来不及送你了,一会儿自己打个车去补课,注意安全知道吗?”
杜威点点头,有点不满意的说:“哥你真打算当一辈子的兵啊,想见你都见不着。”
杜逸笑容很温和:“怎么会一辈子呢,过两年我就争取转关系回来。”
杜威哦了声,忽然又发神经的摆摆手:哎呀走吧走吧,还跟这儿长亭送别呢。”
依旧是毫无城府的表情,像小时候一样。
杜逸宠爱的拍了拍他的脑袋:“那再见了,有空给你电话。”
杜威答应着,摆了摆手,瞅着老哥真的坐上军用吉普渐行渐远了,才窝囊的抽抽鼻子。
当然,悲催的情绪于他完全能够转瞬即逝。
杜威很快就在步行街上晃晃荡荡的闲逛起来,拿着刚到手的电话按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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