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洛莱脸上根本没有任何血色,只勉强露出笑来。
蒋雨裳摸了摸他的脉,担忧的皱起眉头。
郑洛莱呵呵笑:“我怎么样,神医你......还不清楚?”
蒋雨裳没有回答,起身说:“刚叫医生给你做了个全面检查,我去问问情况。”
郑洛莱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叫进来说吧。”
——
医生很快便夹着病历出现,带着并不喜悦的表情。
他翻了翻手里那几页纸才说:“你这次身上大部分的伤势并不严重,只需要安心调养一阵子就能恢复,但是不幸的是在暴力的过程中伤及了左肾,我刚才对你的肾功能进行了抽血检查,结果表明......”
郑洛莱根本没什么力气,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简单点说。”
医生皱皱眉头:“总之就是你的右肾本身就比较虚弱,现在健康的左肾因为外伤肾功能也基本丧失,我担心这样会引起急速的肾衰竭,如果病情不幸恶化,建议你进行透析治疗,寻找合适的肾源再进行移植手术,先叫你的亲人来做个检查吧。”
事实和蒋雨裳想的差不多,她晓得情况不妙,脑子也转的飞快。
不想郑洛莱却没受任何打击似的,轻声道:“没亲人。”
蒋雨裳握住他的手:“我去告诉爷爷,洛莱哥哥,我会治好你的,这没什么大不了。”
郑洛莱的睫毛抖了抖,哑着声音说:“谁也......不许告诉,让我睡一下......出去吧。”
蒋雨裳动了动嘴唇,没说出什么来。
医生叹气:“让病人多休息才对,我说的是最坏的情况,事实怎样样,现在还要进一步观察。”
——
谁能预料到生活在下一秒要发生什么厄运或奇迹?
谁也不能。
因为我们都太关注自己,而又太善于遗忘他人。
此时此刻,在北京偏远郊区的监狱里面,在所有人的想象之外,便有一个人因为外面世界的悲伤而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个人是欧捷。是入狱后,就再也没有谁来看望的欧捷。
他拿着电话轻声对外面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说:“怎么样?”
男人也笑,露出了泛黄的牙:“包你满意。”
这是通过监狱里面的人介绍的混混,拿了欧捷那为数不多的积蓄,答应了去死整郑洛莱和杜威。
郑洛莱啊郑洛莱,没想到你会因为你自己的钱而受这份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