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有时候真想直接捞着容渊问个清楚。
可是容渊那样打死蹦不出一个字儿的脾性还有捉摸不透的心思,离得远一些好。
否则一个不对头,可能真的要那秦家开刷了,他还想和笑笑就这么一辈子过着安稳日子呢。
秦翊揉了揉太阳穴,真的去了,容渊怕也是会说,当时你没在么。
可是容恒的孪生弟弟容远,不是也一并受了重伤了,只是太快地被卓家封闭了消息。
狸猫换太子......秦翊那时脑海里一直重复这个词语。
秦翊心里突突地跳着,虽然疑惑一大推扯不清,却还是因为这个微小的可能,从年关到夏初,兴奋了许久。
容恒,真的是你该多好。
哪怕失去了记忆,也是真真切切地活着。
可是又是失忆让秦翊迷惑起来,不知道失去记忆发的人会不会一道变了性格。
这个人,是容恒,还是容远?
车窗外吹着明快的风,秦翊的疑惑钝重。
眼下是有了机会了,秦翊眼神里还是笑着余光撇到后视镜中坐在后座小憩的男人,心思百转。
但愿我没有猜错。
容恒的脚趾头,可是有些不一样的。经常被潭缪晨取笑的残缺,其实也就是恰恰小拇指和四拇指一般长短的。
这是远道而来的客人,第一件事情,理当是他尽地主之谊,接风洗尘。
秦翊开着车子,没有去宾馆直接向大浪淘沙开去。
ZOE没有异议,飞机上坐得困顿了,正好去放松一下。
男人,在吃喝玩乐的时候并无太多的争执,总是心照不宣的。
秦翊突然生出这么一个念头,不知ZOE是否真的被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给打磨得云淡风轻,怎么两年里,没有提到身边有没有女人呢。
其实,若他是容恒,与苏以荷在混到一起,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可是风险太大,秦翊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现在的ZOE指不定爱那个类型的女人,要是,也喜欢路小北那样的白痴,或是像笑笑一样的...秦翊没有继续想下去。
容渊不就是栽了,他不也就这样败了。
容恒和苏以荷,到底是谁也拿不下谁啊。
两败俱伤。
而且卓家也不会放任现在的ZOE同苏以荷厮混的。
那时候是容家,现在又是卓家。
都罢了,不在一起,就哪一家都没有罪过。
可是,秦翊还是想象不出来,像ZOE这样日理万机讳莫如深一直安静的人。生理问题到底如何解决的。二十八九的大男人,不可能不开荤。
送个女人到ZOE面前,不知道他反应如何。
秦翊嘴角一抹戏谑的光芒闪过,倒也是个好方法。
容恒向来洁癖得很。
黑色轿车车子一路行驶,载着即将揭开的疑惑,急急奔驰。
容恒,可是秦翊这辈子最大的挫败,心思用尽也拗不过的固执。
若是依旧有血有肉地活着,不认我这个兄弟也好,生意伙伴也好,也就知足了。
苏以荷,就在你不知道的天空下和你的骨肉安稳地历经流年,我代为怜惜,早日解开她的结,两人各自成家过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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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翊忍着放着老婆独自一人在家的担忧,在大浪淘沙里过了从天堂跌入地狱的一夜。
烟雾缠绕着盘旋,紧紧地抵着藏青色的天花板。
想着过往,烟蒂一根根地扎满了烟灰缸。
十二小时以前,还怀着满腹的希冀的。
被ZOE渐次毁灭。
ZOE是完好无损的,连旧时打架落下的疤痕都没有。
疤痕可以除去,指头却是不可以接上的。
猜错了么.....
容恒有洁癖的当兵的时候不知道挨了多少训斥,不还是为了容父咬牙掰断了自己的坚持,跟大伙儿一起挤着用狭小潮湿的浴室,一起住一到夏天就飘散着酸菜霉味的宿舍。
ZOE面不改色地就同意了秦翊,去公共浴池泡澡,虽然比外头的要豪华洁净许多,总归依着以前容恒的性子,绝对不会就这样安然接受的。
脚趾,完好无损,修长优美。
秦翊一下一下看着对面墙壁上摆动的钟表,八点十五分。
送进去的女人,百分之百的尤物,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来。
指针转动一下,秦翊的心里就凉了一分。
应该就不是了,呵...是太想念容恒那小子所以心生妄想了。